“你就不問問我讓你做的是什麼事?要是我叫你殺人越貨可怎麼辦?”
“隻要是你讓我辦的事,就算是赴湯蹈火我都不會推辭。”
賀新韻也笑了,伸手摸摸他的臉:“隻要做好這件事,咱們有了靠山,我就可以再無顧慮地讓你做我的夫婿了,你明白了?”
“我懂了,我一定用心辦好!”
第二天,孫博便以回家探親為由離開了賀家莊。賀新韻一直将他送出莊外十裡才慢慢往回走。回來時,許淑平正在書房等她,賀新塬也在邊上。
她極不情願地坐在下首,既不行禮問候,也不問許淑平到這裡來為了何事。
賀新塬知道母女倆自昨日說了重話之後便再沒有見過,自然也不曾有過和解,便站起身,給賀新韻倒了杯茶:“雖說已界三月,可大清早也還是寒風陣陣的,大姐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賀新韻不好拂他的面子,端起來喝了一口。
賀新塬又道:“前輩一早起來就要找你說話。聽說你去送人,便一直在這裡坐等,到現在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賀新韻不接他的話茬,他便有些為難,再次開口之前,許淑平先出聲道:“我不和你說别的,若不是天魄門那邊出了大事,我也不會來找你,壞了你的興緻。”
賀新韻聞言便又想與她理論,可許淑平卻不關心她要做什麼說什麼,徑自從自己袖籠裡取出一封已經拆封了的書信,道:昨夜收到遠骥來信,紫璇被人擄走了。”
“什麼!紫璇她不是剛回天魄門沒幾天嗎?!”賀新韻驚呼。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顧不上再和許淑平置氣,立刻從她手上接過信,飛速讀了起來。賀新塬也馬上走到她身側,一并看信。
信是長風镖局的總镖頭齊建霄寫給文遠骥的,上面說紫璇到了金陵後,幫忙查找無故失蹤的齊雅雯,剛剛找到線索去追,然後便也不見了蹤影。據齊建霄所說,對方深思熟慮,行事隐蔽,除了在街面上帶走齊雅雯母子之外,再也沒有露出其他行迹。他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立刻修書,讓文遠骥也趕快想辦法追查紫璇和瑾瑜母子的下落。
顯然,文遠骥為了讓許淑平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便将齊建霄的來信原原本本地謄抄了一份。
兩人看罷,還沒有說話,仍是許淑平先道:“賀家莊外那一次,紫璇就差點遇險。這次的事很可能隻是魏菘澤的新一輪嘗試。這回他們竟然把長風镖局也牽連進來,可見為了得到紫璇是不惜代價的。”
“事發時齊總镖頭就在金陵,也沒能查到對方的半點痕迹,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嗎?紫璇她本來就身體不好,看日子如今至少也被囚禁一個月了,這可怎生是好?!”
和許淑平雖然生了嫌隙,但賀新韻和紫璇從小相伴長大的情誼是抹不掉的。聽聞紫璇有危險,她是真心着急擔憂。
“我家的情報網還伸不到江南去,如果文門主的愛女是被江南那邊的勢力擄走的,我們也愛莫能助啊。”賀新塬也道。
“用不着遍查江南,直接查魏菘澤在哪裡。”
“魏菘澤?您是說故門主的三弟子?”賀新塬問。
“對。”
“找到他就能找到紫璇嗎?”賀新韻問。
“不好說,因為我們不知道具體是誰操辦的這件事,也不知道如今紫璇被藏在那裡,但這是最快的法子。”
許淑平站起來,在書房中踱步:“這一項所有陰謀的背後都有他的身影。與其做無頭蒼蠅到處亂撞不得要領,不如直奔核心。他一直隐于幕後,隻讓盧金良等人替他出頭,就是不想暴露自己。我偏不讓他如意,隻要我們找到他的老巢,便可釜底抽薪,永絕後患!”
“前輩所言有理。不管門主愛女被誰擄了去,肯定都是魏菘澤的主意,找到了他,紫璇姑娘在哪也就有眉目了。”賀新塬附和道。
“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他從此以後斷了窺視寶藏的念想,讓他從此不能再作怪。”
“可魏菘澤勢力如此強大,我們要如何才能讓他乖乖聽話呢?”
“他要是不肯收手,我便以天魄門的名義誅殺叛徒。人都死了,還怎麼争?”
以天魄門如今的能力,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吧?賀新塬心道,不過他還沒有膽量直接說出來。
“那還等什麼,我們來看看,那些消息點有可能打聽到魏菘澤的下落。”賀新韻道。
“魏菘澤潛藏多年,自然不會輕易在江湖上露出自己的痕迹。但人過留聲雁過留痕,即便他再小心,要操縱這麼多事情就不可能不留下一星半點迹象。”許淑平便走便道,“那幾個上太白山逼宮的天魄門舊屬,咱們一直派人盯着,若有什麼行動咱們必然清楚。從今日起多安排些人手,順着往下挖,不僅要關注他們在做什麼,還要看一看都在和誰接觸,接頭人的上封又藏在哪裡。”
“我明白了,這就去辦!”賀新塬答應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