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芝剛下晚課就被人帶走,說是掌門召見。
柳玉芝看着陌生的弟子,突然心頭一跳,許久沒感受過的緊張不安此刻蔓延全身。
路上她還在想,掌門怎麼會突然召喚她一個小小弟子。
難不成是為了她身上的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想要親自指點?
想到這種可能,興奮激動情緒漸漸淹沒她。
或者說,有什麼重要任務需要她做。
倘若真是這樣,那她就有機會和懷光師兄相處了。
到時候他就該明白自己有多優秀,進而欣賞她的才能,慢慢産生興趣。
要知道,她不比扶萱差。
不過,屆時她可不要再想如今這般親近關心,冷落他一段時間,讓他嘗嘗不被人招待的滋味。
陷入幻想的她沒有察覺到路線的不對勁,等到了一處石門前,才意識到這不是去找掌門的路。
“你們——”
她話還沒說完,後背遭到一股力量,直接将她推了進去。
等她穩住身形,石門早就關閉。
“喂!你們是誰?為何将我關到此地?”
“快放我出去!”
她不停推敲石門,釋放靈力也不能将這門打開。
柳玉芝煩躁地放下手,開始觀察四周。
這是一個封閉的石室,卻有陰風吹來,牆上擺滿了各種刑罰工具,悠悠燭光嵌在四處。
裡側石柱旁邊是一處向下樓梯,下方還有很大的空間。
“啊!”
她突然捂嘴驚呼,瞪大眼睛連忙後退。
那裡怎麼會挂着一個人?
身上倒是沒有血迹,隻是蓬頭垢面,淩亂發絲都象征着這人情況不太好。
石梯忽然那邊傳來響聲,有人一步一步從下面走上來,柳玉芝後背緊貼牆壁,目光死死盯住那處,腳步聲和她的心跳聲逐漸統一。
柳玉芝僅看到側臉就認出來人,她驚叫出聲:“懷光?!”
聲音又驚又喜。
真沒想到在這裡會看見他。
卸去了防備,她開心地朝他打招呼。
“你怎會在這裡?”
懷光收拾着石桌上的書籍,沒有說話。
可即便這樣,柳玉芝也覺得很滿足了,以往可是見都見不到呢。
更别說,如今他們獨處在一間石室裡,感覺空氣都變甜了呢。
“他們告訴我是掌門找我,怎得這裡看見了你?難不成,是你要見我?”
說完覺得不好意思,羞答答地擡眼看着對面那個冷清男子。
懷光依舊沒說話。
柳玉芝也明白肯定不是他找自己,但就是想打趣一下。
沒反應才正常,不過,他這張臉真是沒有表情都好看。
“我最近跟着妙音長老學習了不少藥術,研制了很多有效的藥方,像治療失眠這種情況,更是信手拈來,紮個幾針包你有個好睡眠。”
她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放到懷光左手腕處的藤木環,夾帶嘲弄:“比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好多了。”
“啪!”
懷光把書籍重重放到桌上,發出響聲,而後轉頭面無表情終于正視她,眉宇間散發着冷氣。
懷光真是厭惡極了她。
他自小聰慧伶俐,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幾乎都是掐着時間做事,很有效率。
就這樣注重時間的他不喜與人廢話,甚至可以說是不喜歡弱小蠢笨的人,在他眼裡,打不過他的都是這種人。
高傲自負的性格在江湖上不好混,落下個不好的名聲。
沒人願意和他交往,懷光也樂得清靜。
但就他這張臉,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能夠吸引很多女子,在外如此,在門派也是如此。
也就是半年前晚上,一名從未見過的女子找上他同他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如今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了,不過說完後這名女子就哭着離開了。
再然後,這名女子竟“奇迹”般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甚至得到了長老們的重視,地位有了極大的改變。
之後就開始用她的方式硬貼上他的生活。
明明從未見過,卻裝作一幅熟練的模樣同他說話,做一些自認為很歡快的動作,說一些親密的語言。
縱使不理會,也耐不住心裡被打擾的煩倦。
最主要是,近些日子她開始在背後诋毀扶萱。
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了她,從上而下上位者俯視的眼神幾乎快讓将她燒了起來,她努力穩住過快的心跳,滿臉期待他接下來的舉動。
然而,下一秒身體就飛了起來,直沖撞向粗糙的石壁摔落到地,接着牆壁中伸出幾條鐵鍊将她手腳牢牢綁住。
柳玉芝顧不得身後的疼痛,慌張驚喊:“這是什麼意思?”
視線随着懷光移動而移動,漸漸落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