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把沙發上的抱枕收拾好,給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點沒委屈自己。
許言想開口阻止他,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最近都是在被爐邊睡覺,因為實在太暖和了,房間凍的要死,她又不喜歡開空調,索性打地鋪。
她打算讓連宛之去房裡睡,自己還睡被爐邊。
“你去屋裡睡,我給你開空調。”
連宛之搖頭,“我睡外面,你睡裡面。”
許言哄騙他,“沙發太小了,不夠你睡,快去打開空調。”
連宛之苦着臉一步一回頭走進卧室,找到抽屜裡的遙控器死死盯着,像是要看出個洞。
手指在開機鍵上懸浮了好一會,抿抿嘴下定了決心,直接把遙控器藏到了衣櫃裡。
“還沒開好嗎?”
連宛之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低頭翻着床頭櫃,“我沒找到遙控器。”
許言哒哒哒跑進來,蹲在他旁邊翻找,“不就在……嗯?我記的就放在這裡啊。”
許言一臉見到鬼的樣子,把抽屜翻了個底朝天,這遙控器還能長腿自己跑了?
連宛之眼睛往衣櫃看了眼,許言應該不會想到在那裡。
但他又怕許言在房裡待太久發現端倪,故意打了個噴嚏。
“言言,冷。”
許言立馬放棄尋找遙控器,捧着他的臉試探額頭溫度,“别是感冒了吧。”
連宛之眼睛帶着紅,“我沒事……”
許言被看的心裡一抽一抽,咬了咬唇,“你和我睡外邊。”
連宛之眼睛一下如同煙花綻放一樣亮了起來。
許言拿出兩個枕頭和兩床被子,分别放在被爐兩邊,“睡吧。”
兩個人中間隔着暖爐桌,彼此能看見對方的臉。
“你把頭發拆了再睡。”
許言見他插着簪子直直躺着,眼皮就跳得厲害。
早知道就以後再給他了,自己也是被鬼迷了心竅。
還是隻色鬼。
“不拆也能睡。”連宛之舍不得把發簪拿下來,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戴着。
許言嘴角抽搐,開始讨價還價,“明天我再給你盤。”
得到承諾後,連宛之立馬拆掉頭發,速度快得飛起。
總算是可以睡覺了。
許言躺好閉眼,“晚安。”
連宛之側躺看着許言的臉,“晚安。”
第二天上班,連宛之還在睡,許言起身走到卧室準備找衣服上班。
她抽出一件毛衣,隻聽見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許言本就沒睡醒,眯着眼睛彎腰撿起,正是昨晚上不翼而飛的空調遙控器。
怎麼會在這裡?
許言皺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腦子裡閃過連宛之的臉,一下猶如醍醐灌頂。
好家夥,都敢騙她了。
她跑回客廳,蹲在連宛之旁邊,擡起手想扇他,但對着那張漂亮的臉,半天又下不去手。
隻好轉移戰地,一巴掌拍在連宛之肚子上。
“給我起來。”
連宛之吓得抖了一下,蹭得坐起來,腦袋左看右看,“言言危險!快跑!”
意識慢慢回到現實,發現許言在身邊才安下心,“言言你醒了啊,剛剛我好像做了個噩夢。”
“你是該做噩夢。”許言哼笑一聲。
連宛之一臉迷惑,“什麼意思?”
許言舉起遙控器,“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連宛之徹底吓醒了,支支吾吾道,“遙,遙控器。”
“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衣櫃裡?”
“……也許…是它……”
“連宛之!”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我錯了,我不該騙人。”
連宛之的眼淚就像水龍頭可操控的一樣,說來就來,把許言都看愣了。
許言捏了捏他的鼻子,“不準哭。”
連宛之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許言回到卧室鎖上門,對着客廳大喊,“你回去準備上班。”
連宛之不敢不答應,隻好把被子疊好乖乖離開,手裡還不忘捏着那根簪子。
“言言你别生氣,我走了。”
許言聽見關門聲,飛身一躍趴到床上,對着手裡的遙控器笑出聲。
這傻子還挺可愛的。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連宛之還有這樣一面。
可愛到,想欺負他掉眼淚,又想哄他笑給自己看。
她真的是鬼迷心竅,色鬼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