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屬于節日小番外,祝大家節日快樂!】
一座山裡,傳說有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
但山中有兇惡野獸,世人皆有去無回。
山腳下有一處人家,住着一家四口。
“娘,你别勸我了。”許言握住母親的手,希望能讓她安心下來。
鐘文麗眼裡含淚,“言兒,你可不能去啊,那山裡……那山裡可有吃人的怪物!”
許言眼見母親又哭起來,心裡不忍,“大夫說爹的病不能再拖了,娘,你讓我去吧。”
鐘文麗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咬着嘴唇,“不行,你爹和你姐都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姐姐獨自一人上京趕考,家中有事切莫讓她知曉。”
許言擦了一把眼睛,去廚房端了一碗飯菜回來,坐在母親身邊,伸手給她擦了擦臉。
“娘,我聽你的,你好幾日沒吃東西了,來,吃點飯,吃完了我們在想别的辦法。”
鐘文麗一聽許言不去山裡了,心裡踏實不少,“好好,再想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
父親的病一日比一日嚴重,能找到的大夫,能吃的藥都用上了,還是不見起色。
許言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把希望寄托在那山中仙草之上。
于是,許言趁着月黑風高的時候,走到父母房裡。
母親依靠在床頭守着父親的模樣刺痛着她的心。
她走近蹲下,對着二老承諾道,“爹娘,對不起,我一定把仙草找回來。”
說完便融入那夜色當中。
許言站在山腳下,看着霧蒙蒙黑黢黢的樹林,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最後,兩眼一閉咬咬牙沖了進去。
但許言如同無頭蒼蠅亂撞,因為她也不知道仙草長什麼樣子。
“仙草仙草,你在哪啊?你會發光嗎?”
許言累得靠在樹幹上喘着粗氣,尋了兩個時辰,除了蚊蟲鼠蟻,她什麼也沒遇見。
突然間,許言聽見了響動,立馬躲到樹幹後面觀察。
有一點綠色星光從高崖掉落,落入草叢,散發淡綠色的光芒,吸引着許言往前。
許言慢慢走過去,發現是一個成年男子,頭發散亂遮住臉,身材高大,最重要的是沒穿衣服!
許言吓得往後跑,大晚上怎麼還有流氓?
跑到一半,許言停住腳步,回頭望了望那座高崖。
“那麼高摔下來,怕不是死了吧?”
許言咬咬唇,心裡糾結一番後,轉身又跑了回去。
救一個算一個,不能真讓他死了。
許言又找到了草叢的位置,那個男人還保持着側躺蜷縮的姿勢。
許言蹲下身,撥開他的頭發,頓時呼吸一滞。
“仙…子?”
男人眉如山峰,鼻如白玉,雖然閉着眼,但一層層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眶下面掃出一大片陰影。
許言有個弱點,她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不分男女,就是覺得長得漂亮看着心情也好。
這下是徹底得救人了,這麼好看,死了可惜。
許言強迫自己不往男人身上看,把外衫脫下來蓋在他的腰間。
非禮勿視她還是懂的。
許言把水袋裡的水喂給他,發現這人雖然昏迷,但喝水一點也不耽誤,一滴水都沒浪費,全喝光了。
許言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忙活完,已經是三更天,許言也已經沒力氣繼續找仙草,打算原地休息到白天再看看情況。
許言靠在樹幹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心裡疑惑,怎麼沒有蟲子咬自己了?
真是稀奇。
許言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蜷縮在地上。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山林裡彌漫着乳白色的晨霧,将一切籠罩在朦胧之中。
許言慢慢回想起昨晚上發生的事,突然想起她還救了個人!
掙紮着坐起來,剛好碰到身後的人。
“你醒……了?”
許言轉頭一看,那人也醒了,就這麼直直坐着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裡深不見底。
烏黑的青絲散落在身上,她的外衫被他緊緊抓在手裡,正圍在腰間,勉強遮住了關鍵部位。
許言咽了口口水,白天看好像更好看了。
突然她意識到失禮,趕緊别過臉去。
“水。”男人開口,聲音意外的清澈。
許言愣了一下,伸手去拿水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沒水了,都被你喝光了。”
簡直是水桶一樣,一袋水全進了他肚裡。
男人眉毛微蹙,神情有些委屈,“水。”
許言一愣,這人怕不是把腦子摔壞了吧?
“等會,等會我帶你去找水。”
男人眼睛一亮,點了點頭,手腳并用就要往許言這邊來。
許言急忙揮手,“站住!”
男人立馬停在原地,一臉茫然。
許言看着他那張漂亮的臉,又狠不下心,自己也是倒黴,救了個漂亮傻子。
“先将就把衣服圍好。”
許言低頭把外衫撕破變長,然後閉着眼給他圍在腰上。
心裡默念,傻子沒有性别,不用在意。
某個傻子擡着手高興地讓許言給他穿衣服。
收拾好,許言便打算繼續找仙草,畢竟這才是她的目的。
動身前,她問道,“你為什麼一個人出現在這山裡?”還沒穿衣服。
男人搖搖頭,“我就在這裡。”
“那你為什麼會摔下來?”
男人搖搖頭,眼神純真得像個孩子。
許言也不指望能問出點啥了,“那你叫什麼總記得吧?”
男人眼睛一亮,指了指旁邊的樹幹,“木。”
許言歪頭,“木?”
男人認同地點點頭,“木。”
許言笑道,“是挺木的,那我先叫你小木吧,等你自己想起來再告訴我。”
說完便打算動身,沒想到被小木拉住。
小木皺眉指了指自己,“小木。”
又指了指許言,一臉疑惑。
許言心領神會,“我叫許言,許~言~”
小木耳朵裡就像是有過濾器,隻能聽見一部分,“言~言~”
“許言。”
“言言。”
許言眼角抽搐,算了,和傻子計較什麼。
小木突然湊近她,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
許言吓得往後一仰,卻見他隻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滿足地眯起眼睛,“香。”
“什麼?”許言臉一下子紅了。
“言言,香。”小木認真說道,然後又湊過來聞了聞,指着天和地,“也香。”
許言這才明白是在說她身上的氣味和草木一樣。
她正想說什麼,肚子卻突然發出一聲響亮的抗議。
她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小木立刻被聲音吸引,他看向許言的肚子,表情變得擔憂。
還沒等許言解釋,他突然站起身走向附近的灌木叢。
“等等!你去哪?”
許言慌忙跟上,生怕這個傻子又把自己整跳崖了。
小木回頭沖她笑了笑,然後蹲下身對着一株野草,悄咪咪說着許言聽不懂的話。
那株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開花,最後結出一串紅豔豔的漿果。
許言呆呆站在原地,這對嗎?
小木一臉自然地拆下漿果,獻寶似的捧到許言面前。
許言瞪大眼睛,這絕非人力所能為之事。
自己也是傻,正常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也殘廢了,怎麼可能好胳膊好腿的站在這。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會真的是神仙吧?
如果是神仙她爹就有救了!
小木歪着頭看她,似乎不理解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