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吃軟飯,小狗天塌了】
時間又過去半個月,來到了八月下旬。
電視裡播放着第X次人口普查工作推進,居委會也來過家裡幾次了解情況。
許言每天都在刷新戶口辦理進度,恨不得鑽進手機裡催促。
這段等待的日子裡,兩個人也有了新樂子,就是看綜藝節目裡的遊戲,彼此經常會笑作一團。
有一次,連宛之說遙控器上的「ON」像個人跪在地上磕頭,許言反應過來後笑了半天。
所以她嘗試教連宛之簡單的英文單詞,畢竟多學點也沒壞處。
許言閑着沒事,還會心血來潮給連宛之編頭發。
每次他頂着新發型出門,總會有小女孩纏着要一樣的發型。
大多時候許言為了省事,都是用鲨魚夾或者盤丸子頭,現在家裡有個盒子專門放他的發卡。
有天下午,許言在排版影冊,手機收到朵蘭發來的信息。
[朵朵]:我的大小姐,你最近怎麼都不找我聊天了?是不是有新歡了?先說好,我得做大房。
[許言]:你做大房,我怕是門都出不去,怎麼,你新系列設計做完了?
[朵朵]:廠家已經把樣衣送來了,你要是真的愛我,就當我的模特,幫我拍照片。
[許言]:我再愛你也不行,我把你衣服穿得不好看,那不就毀了你的心血?不了不了。
[朵朵]:我這次可是以你喜歡的‘大海’為主題來設計的,你都不心動?
[許言]:我到時候多買兩件支持你,大房奶奶饒了我吧。
許言看着手機,想着哪天介紹小木和朵蘭認識一下,朵蘭是學服裝設計的,美術水平不低,能給小木一些指導也好。
不過為什麼小木今天那麼安靜,都不給她發信息了?
平時信息都不斷的。
許言沒多想把手機放下就繼續幹活,
之所以連宛之沒想起來發信息,是因為許言說晚上給他做魚吃,他忙着買菜去了。
他提着菜走到樓下器材區,有長輩帶着孩子在玩,一見到連宛之話痨的本性就上來了。
“小夥子一個人啊,你姐姐呢?”
一個五十多歲阿姨拿着扇子在給自己扇風,翹着二郎腿坐在陰涼處,一個小區的基本都能眼熟。
連宛之禮貌回答,“她去上班了。”
“哦喲,你姐姐真是厲害,人漂亮不說,工作也好的啦。”
連宛之喜歡别人誇許言,“嗯,她特别好。”
阿姨打量了下連宛之,“别怪阿姨多嘴哈,那麼久都沒見你上班呀?聽阿姨一句勸,男人不能吃軟飯當小白臉,曉得吧?”
連宛之一愣,小白臉?吃軟飯?
阿姨越說越起勁,還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結結實實的,出去幹點啥不比在家靠你姐養你強。”
連宛之腦子裡隻剩下吃軟飯,根本沒聽阿姨說别的。
“對了,你有空幫我問問你姐姐有沒有男朋友啊,我小兒子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嘞,認識認識......哎,你别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連宛之提着菜腦子空空回到了家,坐在玄關處看着地上的袋子發呆。
許言下班回來,剛打開門就喊,“我回來啦,有沒有把飯煮好,我來做魚......”
夕陽光下,隻看見坐在玄關發呆的連宛之。
“怎麼坐在這?”許言跪坐在地上歪頭看他。
連宛之擡頭,眼神受傷,“言言,我想找工作。”
許言一愣,“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不想什麼都靠你,我也可以掙錢。”
連宛之搖頭,他怎麼能和小時候一樣什麼都靠許言,他明明是想成為能夠讓許言依靠的人。
許言一聽就猜到他肯定是從哪聽到些閑言碎語了。
其實她并不是故意不讓小木出去工作,她計劃是等戶口上好了,再考慮找什麼工作。
隻是她忽略一件事,那就是連宛之不是小孩子了,不是給糖給獎勵就足夠的。
他需要更大的空間與社會交流來獲得個人價值,而不是每天在家等她回來。
她自以為是的付出和保護,給他花錢照顧他,對于他的心理健康并非全是好的。
許言摸了摸他的頭發,“對不起,姐姐沒有好好了解你的意願,等吃完飯,我陪你一起找工作,好不好?”
連宛之語氣有些可憐,“可我忘記煮飯了。”
“那咱們今天點外賣,剛好我饞一家水煮魚了。”
兩個人吃完飯,連宛之在收拾桌子,許言則是在琢磨給小木找個什麼樣的工作,可以暫時不要身份證的。
突然她想起了朵蘭,立馬拿起手機打電話。
“咋了?你改變主意了?”朵蘭那邊好像在忙。
許言笑道,“我來給你送寶貝,你拍照的模特都找好了嗎?”
“你真的願意來?那我把女模特推了。”
“别,女模特你留着,我是想問你男模特定了沒?”
朵蘭歎了口氣,“面了好幾個,感覺都不對。”
許言看了眼連宛之,“我這邊有個特别合适的人,你試試呗,條件賊好。”
“你還認識模特?那周末你讓他來我工作室一趟,試個衣服看看。”
許言興奮點頭,“好好,謝謝我親愛的。”
連宛之走過來問,“誰是你親愛的?”
許言把手機一丢,高興地說,“姐姐給你找了個工作,雖然不是長期的,但有錢還安全。”
連宛之眼睛一亮,“給别人畫畫嗎?”
許言神秘道,“不,是做模特。”
一晚上許言給他科普模特是什麼,搜了幾個視頻給他看,連宛之也是一知半解。
他理解就是穿衣服拍照,和他在商場裡見到的假人應該是一個意思。
周六一早,許言就帶着連宛之坐車去了朵蘭的工作室。
其實也不算上工作室,在門口看就像個倉庫,當初朵蘭定在這裡的原因是地方大還便宜,沒必要往市中心紮堆。
工作室門口牆上貼了一個鐵藝英文牌子,寫着藝術體的「Dolan」。
朵蘭一直在做個人同名品牌,她的理想就是能讓自己的設計既能走向世界,也能服務大衆。
她希望自己衣服可以展示出每個人美的多種可能性。
朵蘭的品牌雖然現在比較小衆,但是喜歡的人還是有不少。
許言知道她有多努力,畢設的時候朵蘭基本上天天通宵熬在學院工作室,稿紙廢了一張又一張,縫紉機都踩冒煙,為了一塊合适的布料就跑到很遠的地方。
許言每次會帶一些好吃的去看她,陪她熬夜尋找靈感,或者幫她縫制一些飾品材料。
雖然她不懂朵蘭的專業,但是她能感受到朵蘭對于服裝設計的熱愛。
畢業走秀那天,許言看見承載着朵蘭心血的設計被評為畢業生優秀作品的時候,在台下哭得稀裡嘩啦。
許言知道大門密碼,輸入密碼就直接進來了。
倉庫層高有四五米,分成好幾個區域,一眼望去都是各樣的布料和輔料,還有縫紉機鎖邊機。
旁邊還站着各樣的人台,上面還有做了一半的立裁作品,中間擺着一個巨大的操作台,地上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紙。
“朵朵,你在哪?”許言喊了一聲,。
沙發上突然坐起來一個人,聲音慵懶,“我在這。”
“你昨晚上在這睡的?”許言發現她頭發亂七八糟,穿着一件寬松背心,看着就沒回家。
朵蘭揉了一把頭發,“最近樣衣打版事多,而且網店上新發貨也忙,索性睡這了。”
許言把手裡的飯盒放在桌上,“就猜到你沒吃飯,我做了些吃的。”
朵蘭抱住許言,臉貼臉像小狗蹭來蹭去,“就知道你最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