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緣難割舍,相伴即至親】
說幹就幹,第二天許言就挨個上門聯系了送食材的店家。
所有老闆看見許言都是驚喜,問她這段時間怎麼不開店,許言打哈哈說家中有事外出了一段時間。
“還希望各位到時候來捧個場!”
“一定一定,我家孩子饞你做的菜都天天念叨着呢!”
一想到賺錢,許言就充滿了電。
小木這邊暫時先不急着回學堂,等店裡開張結束,讓他緩兩天再去。
冬雪和臨河去街上宣傳,自家店鋪要重新開張,優惠力度很大,新老顧客都蠢蠢欲動。
到了開業那日,許言讓臨河多放幾串炮竹。
店鋪外面噼裡啪啦,煙火漫天,所有人臉上都帶着笑意捂着耳朵。
許言拿着鑼,使勁敲了一下,“感謝大家捧場,小店有幸重新開張,這些都離不開大夥的支持,今天,本店所有菜品一律隻收四成價,回饋各位長久以來的照拂!”
這個價格,許言隻能說不虧本,但她實在是高興,她想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份快樂。
說完又敲了一下鑼,笑着說,“各位請進。”
話音剛落,烏泱泱的人就往大堂裡湧,許言差點被推到路邊,“别擠,都别擠!”
“有小孩的要照顧好小孩!”許言大喊一聲,但感覺沒人聽她說話。
她拉過臨河,“你在門口攔着一會人,我進去招呼,我讓你放人再放。”
不管控一下人流,裡面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臨河點頭,“我知道了。”
乖乖走到門口開始伸手擋住還想往裡沖的人群。
許言看着大堂密密麻麻的人頭,咬咬牙沖了進去,“讓讓,讓讓,對,您讓我進去才能給您上菜呀。”
冬雪大喊,“許言姐,你快來啊,我記不住了,點太多了啊。”
她恨不得長八隻手來招呼客人。
二娘在糕點櫃前也是雙手翻飛,“桃花酥一斤不行,每個人限購半斤。”頭也不擡的打包回複,像個無情的打包機器。
三個人加上收錢的小木,忙的是腳不沾地。
“老闆,這邊加個酸梅排骨。”
“老闆,我還要個杏仁豆腐。”
“好,馬上就來。”許言背上的汗把裡面衣服都弄濕了。
許言經過櫃台被小木拉住,她低下頭,沒想到小木拿了碗牛乳喂到她嘴邊,這碗牛乳是許言專門給小木長身體用的。
但碗到了嘴邊,她也下意識張嘴喝下,解了渴,笑着摸摸小木的臉,“謝謝。”
說完便被客人喊走了。
小木把碗放下,繼續算賬。
對他來說算賬不難,許言以前偷偷教過他阿拉伯數字,以及簡單的加減乘除,再配上一把小算盤,簡直不要太輕松了。
許言其實也不是很懂算盤,隻是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幾天珠心算,但小木看她這種粗制的教學竟然懂了,果然小孩學東西還是快。
大堂裡冬雪和許言像泥鳅一樣鑽來鑽去。
臨河則在門口堵着人,“請等一會,裡面的人還沒出來。”
有人排隊等得不耐煩了,“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呀?都排多久了。”
臨河也是死腦筋,口氣有些硬,“等有人出來,就能進去。”
客人一聽來了脾氣要鬧事,“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許言望見了這邊的動靜,急忙跑過來,“大夥先别急,今日實在抱歉,小店門臉太小,确實沒辦法容下那麼多人,還請多多諒解,等會我多送各位一份新品酥餅作為賠罪可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客人見老闆都出來解釋了,也不好繼續刁難,“不是我要有意為難,可這麼等下去,輪到我們的時候,想吃的都沒了,你們說對不對啊?”
他對其他排隊的客人吆喝了一聲。
“就是,就是。”其他客人也被煽動情緒。
許言看着長長的隊伍,的确也是讓别人站着等也不好,想了想開口說,“今日食材絕對足夠供應,各位若并非要在店内堂食,不如選擇外帶可好?我保證外帶的口味不會比堂食差。”
因為外帶出去不好吃的許言根本就不做,比如綠葉青菜啥的。
衆人一聽,小聲讨論起來。
許言一見有戲,繼續說,“各位若是家離此處近的,可以拿家中食盒來外帶,若是家離得遠,小店可以盡量包裝,讓各位放心攜帶。”
最後加了句,“若是用自家餐具外帶,我們還額外送一份菜品。”
許言這招用的完全就是現代咖啡廳流行自帶杯的招數,這樣住的近的人為了多拿菜品,自然是回家一趟也無妨。
遠的客人,許言也準備了一些薄竹條做的小食盒,鋪上些油紙也可以打包,湯類有竹筒可以打包,可畢竟成本在這,就不送菜品了。
衆人被許言說的心動,紛紛散開快步回去拿食盒,隻有幾位可能真的家離得遠的留了下來,說要打包外帶。
許言讓臨河給這幾位客人倒些茶水,自己去準備外帶。
幾個人忙了一上午,終于是把一大波顧客給送走了,隻留了幾桌在店裡吃飯。
冬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在臨河身上,“不行了,我快累死了。”
臨河順手給她捏起了肩膀,看來這段時間裡兩個人磨合出了默契。
許言把二娘從櫃台拉出來休息,再去後廚拿了幾份吃的放桌上,“你們也餓了吧,快吃些東西。”
冬雪又餓又累,完全不想擡手,眼巴巴看着許言,拉長聲音喊道,“許~言~姐~”
許言拿起一個包子塞到她嘴裡,“叫魂呢。”
冬雪笑眯眯的拿着包子嚼了起來。
幾人坐着聊天,突然門口來了客人。
許言起身去迎接,“客人,想吃點……”
看清來人樣貌,話說半截斷在口中,竟是連清,她沒想到連清今天會來。
“連老爺,你怎麼有空過來。”許言見他就一個人,身邊沒帶下人。
冬雪幾人像是看戲的,盯着連清的臉仔細瞧,看看小木和他爹長得像不像。
連清臉色有些憔悴,估計是這幾天處理家中事物累的。
但連清還是讓自己保持很好的儀表,禮貌地道賀,“聽聞恩人的店鋪今日重新開張,特意前來道賀,這是賀禮,還請笑納。”
說完便遞上一個手提盒,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許言雙手接過盒子,“多謝連老爺好意。”
手做了個迎客的姿勢,“連老爺難得來一趟,不妨先坐下,嘗些東西,我們店裡好吃的也是不少。”
連清微微低頭謝過許言,然後走到桌邊坐下,但眼神卻在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
許言給他把茶倒上,發現他的動作,也知道他想找誰。
她把茶推過去,笑着說,“他在櫃台後面。”
連清仿佛被戳中心事的小孩,一下收回了目光,端起茶杯喝水掩飾。
許言看了看櫃台,問連清,“需要我叫他一聲嗎?”
連清有些自嘲地搖頭,“還是莫要打擾他,我本想在旁看他一眼就足夠了,對他而言,我隻是個奇怪的生人。”
“他知道了。”許言不打算瞞連清。
連清停下喝茶的動作,有些期待地望着許言,“他,可是記起來了?”
許言搖頭,“還沒有,隻不過他很聰明,那日便猜到了。”
“他可怨我?”
“并不。”
連清神色有些悲傷,“他若怨我,我心中興許還好受些。”
許言安慰他,“親情血緣相連,你與他終究是親人,且錯非在你一人,還請莫過于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