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衍明知道不該,他的身體也因淩薇的靠近微微發抖。
他肉./體在躲避,但是他的心早就迎了上去。起初他竟有些生澀,似是身子在反抗,可沒多久,他心中的欲念裹着這些日子以來的燥氣,便很快找回了原有的感受。
淩薇眼角濕潤,難以自控的低聲吟着,伴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和是不是洩出的呻聲,隻覺得乾坤旋轉,陰陽融合,他與她化作一同……
良久。
崔知衍睜開快要閉上的眼皮,将伏在自己身上的白皙手臂輕輕挪開,自覺總算證明了自己沒有不行,他從榻上伸出長臂從榻下将青衫夠了起來,扶着腰,下榻想把衣服穿上。
豈料竟腿彎一軟,向前撲跌去。
幸好淩薇反應快,自他身後攬住了他的腰。
崔知衍似乎愣住了,保持這個動作怔了片刻,悶聲說:“我方才沒站穩。”
不用看淩薇也知道崔知衍此刻的臉色,肯定難看的很。
她輕咳了一聲,念在他剛表現還不錯的份上,給他這份薄面:“嗯,地有點滑。”
放下心防,她竟覺出了幾分滋味,怪不的之前崔知衍這麼熱衷,将她困于内宅之後,每次來見她都要拉着她如此。
他默然将衣服穿好,道:“我該回去了。”
淩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你現在這幅這樣子……先歇一會吧,反正我都同意對你負責了,你家也知道我倆的事了,不在乎一次兩次的。”
崔知衍搖頭:“不行,他們要是知道了,會很麻煩。”
父親一定又要啼哭,母親……怕是會對他更加失望。
淩薇卻扯起他皺巴巴的青衫,指着上面的一處污痕說:“你這一身狼藉,好歹收拾收拾再回去。”
崔知衍:“……”
這種事他從沒注意過。
以前崔知衍不管在哪,身邊都有貼身仆從跟随,帶着他随身的衣物,還會帶上相應的腰帶、頭巾,以防不備,若有意外需要更換衣物,可時刻保持體面。
哪有過前後穿同一件衣服的經驗。
他像是置氣一般兩腿分開坐到榻上,雙手置于膝蓋,頭偏過去不看淩薇。淩薇早知道他喜怒無常,便是之前他也總是這般,不知為何就會不高興。
除非有意和他作對,淩薇很少跟他一般見識。
再說如今淩薇身心舒暢,長久以來的郁氣似乎舒緩了幾分,便想主動出去給他打些熱水過來,誰料剛一開門,侯在不遠處的飛羽便端着一盆水過來了。
他見淩薇出來喊人,便旁若無人的走進來。看到淩薇站着而崔知衍懶懶的坐在榻上,撇了撇嘴。
這不知從哪裡來的放蕩男子,竟如此恃寵而驕。
服侍妻主之後,竟然不知道主動伺候她清洗。
果然,還是得靠他。
承寵又如何,不過是個婚前不知守貞的賤人罷了,名分都沒有。
他好歹還是公主賜的美人呢。
若是淩少姬真心敬愛這男子,怎會在光天化日,無名無分與他苟合呢。
剛剛這男子竟還叫的那樣大聲,生怕旁人聽不見似得。飛羽站的那樣遠,都聽不到二人談話,竟都能聽到他的低吼。
飛羽将水放到桌子上,殷勤的擰了帕子,上前對淩薇說:“淩少姬,若不清理,滑膩膩的會不舒服,我替您擦拭。”
淩薇被飛羽這麼自然流暢的動作震驚到,呆愣的看着他,難以置信他竟如此沒有分寸,她都沒叫他就進了她的書房。
這個淩府,到底還姓不姓淩!
飛羽見淩薇不答,咬了下唇。
還以為她是體貼溫存後的新寵,便轉而向崔知衍走去:“那我先服侍這位公子擦拭。”
淩薇和崔知衍異口同聲:“出去!”
飛羽縮了一下,将帕子投入水中,委屈地瞅了淩薇一眼,見淩薇已有怒色,便捂着臉退了出去。
崔知衍意有所指的嘲諷道:“你這府裡的小厮,不一般啊。”
淩薇翻了個白眼,擰了擰帕子,習慣性的過去幫崔知衍擦去衣衫上的污迹,并解釋道:“他是公主的人,我跟他毫無瓜葛。”
說完她才愣了一下,都到這裡了,她解釋個屁啊。
都是以前他醋意太盛養成的惡習。
她和崔知衍情濃時他便是這樣,隻要見她與男人在一起便不依不饒,若是她不趕緊解釋,倒黴的便是她,甚至是連累無辜之人。
崔知衍哼了一聲,把袖子遞過去讓淩薇幫他整理。
剛來時見到飛羽,他确實震怒的隻想一劍殺了他,剛見了飛羽那副扭捏的模樣,他便知這個飛羽已不構成威脅。
淩薇喜歡恣意潇灑,随性灑脫之人。
這般柔弱之态的男子,決然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