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岔開話題。”安室透冷冷道,“你和椎名光希什麼關系。”
這個問題的水平就上漲了許多,至少在赤崎雅人聽見時,他面上流露出猶豫之色,斟酌了一段時間的措辭。
安室透耐心等待着,沒過多久,便聽見偵探以笃定的口吻道:“他是我的金主。”
“……?”安室透疑心自己剛剛産生了幻覺。
絕沒有料到是這種回答,呆愣之中,他連手中力度都放松了些。赤崎雅人趁機收回手臂,艱難翻了個身,充滿探究地仰頭看了過來。
可惜黑暗提供的保護過于濃厚,偵探努力睜大了眼睛,也隻看到對方那一頭有些淩亂的金發。
安室透:“……你們是那種關系?所以你願意為他做這種事?”
赤崎雅人有些迷茫:“什麼?”
“他付錢,我替他做事,不是很正常嗎?什麼叫那種關系——你瞧不起?”赤崎雅人說着說着恍然大悟,“難怪你不願意讓我做你的金主……”
“等等,”安室透警覺地打斷他,“你什麼時候提過的這種需求?”
他們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會,安室透看着偵探眼裡逐漸濃郁的憐憫情緒,突然福至心靈:“你——你不會說的是,雇傭我當你的廚師吧?”
“是甜品師。”赤崎雅人糾正。
“……‘金主’不是這個意思。”安室透面無表情,也不打算在這上面繼續糾結了。他直入正題追問道,“所以椎名光希付了錢,要你下藥囚禁我?”
柏蘭德到底想做什麼?安室透陷入沉思。
他之前意識回歸,便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被關在這個漆黑的房間裡。身體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藏在各處的武器也全被收繳。房屋外圍毫無動靜,空曠的風聲彰顯了環境的幽僻。
他沒有看見看見椎名光希,隻有赤崎雅人在固定時間段前來放風和投喂。安室透還在公安時便做了抗藥性訓練,那點藥物對他基本産生不了影響。
他将計就計、借此看看椎名光希究竟要做什麼。可連續幾天對方都沒有動靜,便幹脆先下手為強。
盡管在之前的相處裡,安室透對赤崎雅人的缺乏警惕已經有所了解,但真正上手後,感受到對方幾乎沒有的武力值時,他還是稍微吃了一驚。
……你這麼弱,怎麼敢跟我共處一室的啊?
被質疑一方聽不見他内心的話,因此還能暫時進行配合。赤崎雅人偏頭蹭開額頭的幾簇黑發,頗有些不以為然道:“他還沒資格這麼指使我。”
安室透心平氣和:“他讓你做什麼了?”
“傷好之前收留你一段時間,免得被無關人員弄死。”赤崎雅人随口道,突然挑了一下眉,盯着安室透,“……我看你現在挺精神的,應該不會再被随便弄死了吧?”
安室透心道:我本來就不會被随便弄死。
偵探很明顯在催促他離開,可安室透不想這麼簡單如對方所願。他繼續問道,“為什麼給我下藥?”
“你很吵。”赤崎雅人道。
“我找人給你清理傷口,你卻一直在動,半夜還夢遊,差點打壞了我的東西。”赤崎雅人冷哼一聲,“養傷而已,吃點藥多睡幾覺不是挺好的?你現在恢複得不錯。”
……所以那不是椎名光希的要求,而是你的自作主張?
安室透眉心狠狠一抽,皮笑肉不笑道:“那我還得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