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隻是一場小小的幫派械鬥,不知其中發生了什麼,山口組選擇插上一手。然後是稻川會的一個高級頭目,半夜突遭暗殺至重傷住院,又流傳出是三合會派人做的手腳的言論。
各種有名有姓的幫派,都以各種理由被卷入了紛亂之中,日本的地下世界就這樣突然混亂了起來。
普通百姓隻能隐約感到最近的氣氛有些緊繃,而在各地警視廳,所有警察都變得很忙碌。
作為日本的繁華之都,東京警視廳更是進入了全員警備狀态。
“又打起來了?有沒有無辜民衆被卷入?”
“應該沒有。最近的居民區離那裡也有三四公裡,而且根據附近的監控,周圍地區在這之前就已經被封鎖。現場被處理過一遍,受傷的人似乎被他們自己帶走了。”
“啧,仗着明面上的身份,私底下這麼胡作非為……搜查科呢?有沒有查到導緻最近暴亂的導火索?”
彙報的警員頓了一下:“那邊似乎正在執行其他任務,我還沒有收到他們的回複。”
白鳥任三郎皺起了眉。
隻是幾個小組失控就發展成這種狀況,若那些大型會社也選擇下場,日本可能會爆發新的動亂。因此按理來說,現在沒有比管理這些莫名其妙發瘋的幫派更重要的事了。
這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搜查科的同事暫時失聯。
他揮揮手打發走自己的下屬,思索片刻,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隔了十幾秒電話才被接通,被聯系的對象似乎在某種空蕩的環境裡,白鳥任三郎隐隐了聽見聽筒裡古怪的回音。對方沒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上來就不太客氣地道:“白鳥警部,有什麼事嗎?”
“田野君。”白鳥任三郎彬彬有禮道,“我是想來詢問一下——”
“白鳥警部,”對方以強硬的語調打斷了他,“暴力團犯罪搜查科是獨立部門,我們的任務有保密條約,希望您能理解。”
“……我可還什麼都沒說呢。”
田野沉默下來,意識到自己回應得有些急切。而白鳥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反問對方:“你們是不是找到他了?”
“誰?”
“别裝傻。”白鳥任三郎道,“搜查科的權限是比較高,但還沒到能無視眼下騷動的程度,除非出現了其他更受上層重視的事……或者人。原本我還不能确定,但你的這個态度,倒是讓我肯定了那個想法。”
“……”
“他還在東京地區活動,是嗎?告訴我,幫派動亂的事與他無關。”
田野語調艱澀地回複:“我們還不能确定。”
白鳥挑了挑眉:看來這件事裡确實有椎名光希參與的痕迹。
不知是因為成功詐出對方的答案,又或者是因為聽見了某個人的消息,白鳥感覺心情輕松了不少。這無關信任——雖然他的确仍然信任對方,但更多隻是一種追逐多年的目标終于能被看清的滿足和喜悅。
他沒把田野的猶豫放在心上。椎名光希并不是循規蹈矩的人,過去他為達到目的,常常不顧及其中手段,因此被誤解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