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偵探接手過太多的案件,到現在已經無法再從破案中得到新鮮感。對他來說,遇到一場誰也偵破不了的懸案,才能讓他興奮起來。
棋逢對手——他缺少的正是對手。
但這種話,可不能說給還保持着熱情的小偵探聽。
“不涉及血拼、沒有直接涉案痕迹、存在多名嫌疑人,推理隻能依靠那些日常中的細節。反複篩選找到答案,對我來說,就像又臭又長的政治考試……雖然是開卷,但還不如讓我去考一場數學。”
柯南聽懂了,但又産生了新的疑惑:“赤崎先生之前接觸的案子,呃,都是那樣的嗎?”
赤崎雅人沉思了片刻:“倫敦那邊犯罪率其實不比日本,但人們性格沖動,經常會發生一些械鬥。我之前在那邊做側寫練習,找探長将這部分案子都轉給了我。因為這點,其他人也盡量避免給我其他類型的案件。”
“為什麼……?”
赤崎雅人這次說得幹脆:“因為我不是英國人。”
柯南茫然地睜大眼,毛利也暴露自己偷聽的事實,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無論外貌還是性格,赤崎雅人都更貼合彼岸的那個國度。張揚、傲慢、刻薄……對方毫無接受過日本文化熏陶的痕迹,與整個日本的社會環境更是格格不入。
就如此刻,汽車裡陷入詭異的安靜,唯獨赤崎雅人自得地撐頭看車外的風景。
柯南正試圖重新牽引一個話題,毛利小五郎卻突然猛踩刹車。男孩被後坐力扯動,一骨碌翻滾進了車前座。
他愣愣地擡頭,被他倚靠着的赤崎雅人靜靜垂目,落下了死亡的凝視。
“對、對不起!”
赤崎雅人把小孩從自己身上拎起,打開車門,面無表情地放到了一邊。他灰藍色的眼睛掃視一圈四周,将所有的特征點錄入大腦。
到達目的地的這一刻,偵探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态。
【是在這裡。我已經能感知到了,很近、隻差一點點距離……】
“很遺憾這附近都是開闊的平地,如果竹下螢沒有被投進河,那麼這裡應該存在着地下空間,我需要找到暗門。”
他踩着河邊的碎石礫沙灘慢慢行走,鞋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好像代表了系統急迫的心情。
【你可以作弊——!】
赤崎雅人腳步一頓:作弊?
嚴格來說,他之前的數據分析也是作弊,但系統不會這麼認為。因為無論竹下螢還是赤崎雅人,與系統都是一體的。
使用自己的力量,這怎麼能稱為作弊呢?
【……你的身體其實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系統說,【之前太倉促了,我不知道用了什麼材料——也許是魔法吧。總之,你可以與動物交流。】
【隻要你願意,它們都是你的眼睛。】
赤崎雅人:“……”
等等,這個世界還有魔法?
【如果用科學語言無法進行描繪的話,我認為可以将之命名為魔法。但請放心,它離我們的世界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