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記錄了24h内街道上的人流軌迹,而畫面寫下了行人的步頻特征,就算有不被看到的監控死角,也可以通過其出現頻率和在其他鏡頭的位置進行分析。
大部分人沒有完美僞裝的能力,因此無法逃脫赤崎雅人的“數據視野”。
至于像在甜品店裡,完全脫離了監控鏡頭的存在……隻能說如果有這種人,在被他從監控裡找出來之前,路過的行人恐怕會先一步打電話報警。
犯人的方位已經找到了,犯人的人選也能被基本确定了,但赤崎雅人卻不能向同行者說出真相。
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大腦連通性異于常人,能同時進行多任務處理,世界上甚至有專門的病症名稱記載。但到赤崎雅人這個地步,已經超越了人腦的運算極限。
他不能向其他人暴露自己的異常,但他能由已知的結果反推過程。
“犯人并不需要将竹下螢親自帶走,隻需要将他從店裡‘運輸’出來。一旦進入街道,所有人都會是他的掩體,行李箱隻會加深他的可疑。”
赤崎雅人喃喃,他身邊柯南不知何時跟了過來,聞言眼睛一亮。一大一小的兩名偵探同時脫口而出:“——從大件物體的運輸工具入手!”
“……而在商業街上,這種東西一定不會太常見。”
接下來的分析工作就很簡單了。
在商業步行街裡,所有超過一定體積和載重的運輸工具都會被登記,他們隻需要在數據庫中檢索。現在回顧偵查,最複雜的一步竟然是通過監控鏡頭錄像,分析犯人在店内的行動路線。
毛利正在與警方進行聯系,赤崎雅人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十分自然地坐進了副駕駛。
他挂斷電話便看到過于自覺的某人。毛利闆着臉、努着嘴、眼睛下耷着,像一隻身形很長的不爽貓。一邊不爽,一邊又再次承擔起了司機的職務。
“有三處比較符合運輸條件,也都在昨天進行了登記——”
赤崎閉目養神:“去臨港口河的那條。”
竹下花衣和毛利蘭坐在一起竊竊私語,柯南努力朝前坐了點,避開少女們的秘密話題。他從後座遞來一塊巧克力:“腦力消耗很大嗎,赤崎先生?”
“……還行。”赤崎懶洋洋地回,“就是有點無聊。”
男人有些漫不經心地眯眼,黑眼圈比剛見面時似乎更深刻了,陰郁的面孔讓他看起來很不好惹。他伸手接過巧克力,低頭看看,皺眉——更不好惹了。
赤崎雅人問:“黑巧?”
“……呃,是。”
柯南看出了什麼,又在自己身上摸索兩下,還真翻出了其他的口味。他遞給對方,認真道:“白巧。”
這次對方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赤崎雅人把巧克力糖紙剝開,捏着外殼送進口中,一咬。“咔吱”一聲,濃郁的巧克力奶香在車廂中彌漫。
他沒有停下來咀嚼,而是繼續将剩下的也送進口中,全部放進去才用牙齒慢慢地将其碾碎。
柯南看着這一幕,感覺自己才是吃下巧克力的人,被膩得頭皮舌尖都隐隐發麻。
被甜食暫且挽回了精神狀态,赤崎雅人難得不那麼刻薄,“你想知道什麼?”
“……您為什麼說無聊呢?”
男人頓了頓,從後視鏡裡看一眼面容稚嫩的小偵探。
年紀越小的、閱曆越淺的,越渴望能在自己專業上有所表現,對事業也持有着熱血和激情。然而對赤崎雅人這種“老油條”,推理、然後找到答案,這已經不是他現在所看重的了。
錢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