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誰啊？”

無人回應。

毛利小五郎抖了抖報紙，皺眉朝門口望了一眼。

他兩條腿混不吝架在桌上，衣服因為狂放的坐姿擠得皺皺巴巴，下巴上還有點未剃淨的胡茬，一副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模樣，但毛利毫不在乎。

到他現在的這個階段，已經不需要再靠皮相去達成目的了。

報紙還沒看完，屋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毛利有些不耐煩敲敲沙發扶手，指使某個閑在一邊的未成年。

“柯南，你去開門！”

“是……”

柯南跳下椅子，小碎步跑到了門邊。

被當苦力，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現在可是寄人籬下。盡管如此，柯南内心更多是基于一種補償的心态對毛利選擇順從。

才給他來了一針，幫幫忙倒也沒什麼。何況上門來的基本都是委托人，他還想接觸更多的案子呢。

想到這裡，柯南開門擡頭，朝來人擺出了一張大大的笑臉。

“請進！”

化着濃妝的女孩看他一眼，有些驚訝地小聲道了謝。她沒有按柯南所說的直接進門，而是站在門口，猶猶豫豫朝裡問道：“請問，毛利偵探在嗎？”

趁這時間，柯南習慣性地迅速打量對方。

黑色披肩短發，齊劉海遮了一半的娃娃臉，一雙鹿似的圓眼睛，看人時天然帶着怯。她雖然化着濃妝，但明顯不擅長這個，整體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小女孩偷用了媽媽的化妝品。

在如今連小學生都會化妝的時代，這的确是非常罕見了。

女孩還不知道自己的化妝技術被眼前的小孩嘲諷了，見柯南看過來，她露出緊張的表情：“我、我聽說他是很厲害的偵探，想委托他做一件事——”

柯南于是回頭大喊：“毛利叔叔！”

這道喊聲突如其來，把門裡門外的兩人都吓了一跳。

毛利從沙發裡站起來，不爽地把報紙扔到一邊。

他自然是聽得到女孩的聲音的，而現在也不好再裝作人不在家。毛利扯了扯衣服下擺，慢悠悠晃到了門口。

“我就是毛利小五郎，你有什麼事……花衣小姐？！”

柯南隻覺得眼前一花，毛利小五郎瘦高的影子瞬間消失不見了。他愣了愣，看了眼同樣在發愣的未來委托人，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進來說吧。”

***

還是同樣的場地，隻是沙發前坐下了一位黑發少女。不修邊幅的中年人換上了身嶄新筆挺的西裝，一張臉也拾掇得幹幹淨淨，坐在沙發對面專注地望過來。

柯南有時候也挺佩服他的行動效率。

“我是毛利小五郎，毛利事務所的偵探。”

少女微微低頭，“我是竹下花衣。”

某個熟悉的詞彙一閃而過，一邊的柯南突然愣住。他帶點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期待擡頭，又在觸及那雙純黑眼眸、和經過清洗恢複了恬靜乖巧的臉時，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視線。

……不過，毛利大叔原來還喜歡這款的嗎？

竹下花衣和毛利小五郎進行交談，柯南分神隻聽了個大概。少女稱最近一直有人在跟蹤她，前後十幾次，基本都是在工作結束、下班回家的路上發生。

她嘗試躲避，但沒有結果，無奈之下隻能将希望寄于偵探。

少女的目光帶了點憧憬：“我聽說，毛利偵探的手段很厲害……”

柯南的眼神充滿頹廢：又是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

毛利大氣揮了揮手：“這個簡單！”

口頭接下了委托，但毛利小五郎并沒有急于詢問跟蹤狂的線索。他摩拳擦掌，俯身湊頭過來，慎重其事地在竹下花衣面前放下一張白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