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傅秋語問:“你是怎麼流落到這裡的?我看你……”
她仔細看了看他的打扮。
西裝革履,着裝正式,忽略衣服上明顯磨損的痕迹和滿手的血,一看就是宴會着裝。
她滿臉無語:“你不會是從某個遊輪上跳海了吧?”
還真是從某個遊輪上參加一個無聊的宴會時被魚群呼喚,不得不跳海來看一下情況的祁煜:“…………”
來的時候沒想到會回不去,希望他的失蹤沒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這當然不可能。
不過幸好譚靈也在場,應該能替他擺平。
傅秋語歎氣:“你看你求生欲也挺強的,應該是不想死了。”
“像你這種有錢有閑的人,就應該每天紙醉金迷享受人生……隻有我這種失敗者才整天想着死。”
“……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活着吧,還有人等你回去。”
祁煜:“……你自己不想活,卻在這兒勸别人活下去,你不覺得自己很沒有說服力嗎?”
傅秋語:“……好吧,那我不勸了,你請便。”
祁煜:“?”
這是人話嗎?
傅秋語說不勸還就真不勸,她甚至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用行動表示他的死活與她無關。
祁煜:“?”
他不是人,但這家夥是真拟人。
過了一會兒,傅秋語睜眼,轉頭問他:“現在還想死嗎?還想的話,我就再睡一會兒。”
祁煜沒好氣地說:“我本來就沒想死!”
傅秋語一臉不信,但她已經不想對這個話題展開讨論了。
她說:“好了,既然都活了下來,就别再說死不死的話題了。接下來我們要讨論的是——怎麼才能活下去,并且離開這裡。”
“說真的……如果我們能在這種條件下活着出去,我高低得寫一本《傅濱遜漂流記》出來。”
祁煜:“你是作家?”
傅秋語:“談不上……隻是一個失敗的網絡寫手。”
祁煜:“你是因為寫不出好作品,才不想活的?”
傅秋語丢給他一個“你以為我是你嗎”的眼神,“當然不是。”
她滄桑歎氣:“總之……就是各種各樣,成年人的原因吧。”
随着時間推移,太陽越來越大,曬得地面發燙,她有點躺不住了。
她伸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哀嚎:“啊……不行了……再曬下去,我就成風幹鹹魚了。”
她艱難地給自己翻了個身,雙手撐着身體,爬向祁煜旁邊的那棵樹下,直到縮到陰影裡,她才舒服地歎謂一聲。
祁煜看她恢複了一些元氣,這才确定,這藥或許可能大概的确是她在兩天前買的。
并不是過期了二十多年的藥。
祁煜:“你知道今年是什麼年份嗎?”
傅秋語:“?”
她一臉“你這是什麼怪問題”。
裝柔弱,那祁煜可太專業了。
他扶着頭,皺着眉說:“在海裡,我的頭撞到了東西,好像……不記得年份了。”
傅秋語被他的理由說服了,畢竟她也遺忘了自己在海裡漂着的記憶。
傅秋語:“2024年。”
祁煜:“……”
如果這是假的,那她的表演簡直是天衣無縫,毫無表演痕迹。
如果是真的……那就令人玩味了。
時空穿梭很難做到,但并不是不能。隻要條件成熟,一切皆有可能。
??
……老實說,如果不是他比獵人小姐自己還了解她的底細,知道她無父無母……
不然,他真的會認為傅秋語是雨丘素未謀面的親人、長輩之類的存在。
這兩人,實在太像了。
傅秋語忽然說:“時間……有問題。”
祁煜眉頭一挑,看向傅秋語。
終于發現自己穿越了嗎?
傅秋語看着清醒了不少,那雙眼睛裡的神采重新變得銳利。
說來有趣,傅秋語長着一張溫室嬌花的臉。
桃心臉,花瓣唇,翹鼻子,皮膚白皙細嫩,一看就是在溫室裡被呵護的類型。
但是她長了一雙鋒利的眼睛。濃眉,眼型偏長,有桃花眼的形,卻沒有桃花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