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點東西,雖然還不至于馬上恢複,但肚子裡有食物,有藥,總算能讓她安心地躺平了。
女人雙手交疊,安詳躺平,等待藥效發揮作用。
祁煜忍不住吐槽:“我看你一口一個死啊死的,求生意志卻強得很。”
女人:“我也不想的,沒辦法……”
祁煜:“?”
女人:“活又不想活,死又不敢死。要是真的一下就過去了,也算皆大歡喜。”
說到這,她就想歎氣:“但是大海都沒能殺死我……能怎麼辦?繼續苟活呗……”
“我想,我的運氣已經抵達人生的巅峰。”
祁煜:“……你運氣的巅峰就是流落荒島?這巅峰不要也罷。”
女人看了他一眼,說:“……漂了這麼久,被浪沖來沖去,我的藥居然還能安穩地呆在我的口袋裡沒有被沖走,這難道還不夠好運?”
祁煜:……
好吧,他被說服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不是好運,這簡直是奇迹。
他看她脫離了危險期,也就放心了。他挪到樹下,靠着樹幹,雙手抱臂,靜靜地看着遠方。
他在等救援。
但此刻,他有點懷疑,救援還能不能到。
在他女人沒醒之前,他又聯系過幾次救援隊,但每次都因為信号問題失敗了。
這片海阻斷了信号。
也就是說,他們極有可能等不到救援。
兩人一時無言。
女人雖然玩遊戲的時候喜歡祁煜,總喜歡戳戳他揩兩下油,有時候會盯着他犯花癡,但是遇到個真人版,她還是懂保持距離的。
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
而且……二次元的寶子們都知道。
男人可以是Live2D的,可以是3D的,可以是死的,甚至可以不是人,但唯獨不可以是三次元活的。
别說隻是臉模,就算祁煜本人來了,她都會瞬間愛不動,連夜扛着火車跑。
女人陷入思考。
她剛剛到底為什麼會生出那股傾訴欲?
果然是因為病重嗎?
女人閉上眼睛,醞釀睡意。總之,病要快點好,至少要能站起來……
雖然這小哥挺善良的,但她不想老是拖人家後腿。
過了不知道多久,藥終于起作用了,她的頭不再那麼疼,終于能好好睡覺了。
祁煜忽然出聲:“别睡了,你才剛醒,又睡。”
她無辜地看過去,仿佛在說:我都這樣了,不睡還能幹嘛?
祁煜捏了捏眉心。
一定是平時他在保镖小姐面前裝柔弱裝太多造報應了,上天派了個真柔弱的來折磨他。
“名字,你叫什麼名字?”祁煜說:“我總不能喂啊喂的叫你。”
“傅秋語。單人旁的傅,秋天的秋,語言的語。”
祁煜:……
祁煜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
他的保镖小姐,名叫雨丘。
隻是長得像也就算了,畢竟這世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
但名字,像到幾乎隻是讀音順序颠倒,這種巧合,說出來有人信嗎?
反正他不信。
傅秋語問:“那你叫什麼?”
畢竟是救命恩人,偷偷喊人家臉模先生也不禮貌。
祁煜說:“……俞啟。人字頭的俞,啟示的啟。”
傅秋語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但她沒說什麼。
長得像也就算了,連名字幾乎都是祁煜的讀音順序颠倒……
他家經紀人怎麼還沒給狗疊發律師函?
是太糊了,沒錢打官司嗎?
祁煜心裡逐漸有了一絲計較。
他問:“你那時……為什麼去而複返?丢下我,自己逃跑,會省你很多力氣……你現在可能就不用這麼難受。”
他靜靜地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每一個表情,他又問了一遍:“為什麼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