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七陽是你現在的名字?”楚荍捧着熱乎乎的姜湯喝了一口後好奇地問。
“七,陽之正也。我本姓張,就取了這麼個名字。我雖改了名字,大家依舊可以按照以前的習慣叫我小七。”
衆人聞言都點了點頭,楚荍接着又問:“那你們這五年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
“我猜張兄這五年浪迹天涯的日子肯定三天三夜都講不完。”扶蘇笑着接過話。
突如其來的重逢,讓所有人都喜不自勝。話頭一起,衆人皆屏氣凝神聽着張良這五年绮麗多彩又艱苦至寸步難行的故事。
正是“舊友千裡逢,今夕何夕,杯酒消燭淚”。
翌日,由于昨晚聊到太晚,楚荍差點誤了上早朝的時間。
她打着哈欠站在殿外的隊伍當中,半閉着的眼睛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李斯站在前面,笑着打趣:“你昨晚幹什麼好事去了,這麼困?”
“哦,昨天子房回來了,聊的比較晚。”楚荍絲毫不顧形象的又打了個哈欠然後解釋。
“子房?”李斯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當初楚荍從韓國綁回來的人。“是那個張良?”
“是他。”楚荍點了點頭,人也清醒不少,反過來揶揄:“廷尉若是感興趣,今日府裡辦有接風洗塵宴席,不如一起來?”
“不了不了。”李斯心思一轉,笑着推拒,“我這個老人家就不去湊你們年輕人熱鬧了。”
兩人閑聊之間,便聽宮人通傳,衆臣拂了拂衣裳,走過長長的台階,進入主殿之中。
下朝後,楚荍回到府裡和甘羅、扶蘇商量在楚舊地設置分府的事。他們本想拉着張良一起,結果這人還在呼呼大睡,與周公下棋呢!一直到晚膳之前才悠悠轉醒。
第二日,早朝前大家的閑聊時間,李斯又同昨日一般打趣楚荍:“怎麼,昨日又同那張良聊到很晚,這麼困?”
不過楚荍怎麼看李斯這笑怎麼不對勁?不僅如此,其他人怎麼也是一臉怪異的微笑看着她?楚荍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瞌睡徹底醒了。
最詭異的是,下朝之後,竟然還有人恭喜她好事将近。什麼好事,她怎麼不知道!
楚荍站在廣場上看着三三兩兩結伴而歸的大臣,心裡有一萬個不對勁。她一眼看到前面的李斯,立馬追了上去,肯定是跟這小老兒逃不了關系!
“李大人,留步!”楚荍氣喘籲籲地攔住李斯,話裡頗有些咬牙切齒:“剛剛不停有人恭喜我好事将近,隻是這什麼好事我竟都不知道,李大人可知道一二?”
“你的好事我怎麼知道?”李斯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表情十分燦爛,“不過倒時候你可得請我喝喜酒啊!”
說完,李斯就繞開楚荍走了。
留她一人在風中淩亂。
楚荍算是明白了,這些人都在笑什麼。
和着一個個都以為她在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