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公子知道此事?”
“公子有夠多的東西去擔心了,沒必要讓這些污穢的東西去打擾他。”楚荍扶着額頭疼地說。這事不能讓扶蘇知道,她不可能說出未來的真相,所以這些揣測擔憂她一個人承擔就好。
“所以,為什麼是他?”夏時問,眼裡滿是探究。大王那麼多公子,為什麼楚荍會去擔心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需要一個理由去做這些事,更何況還是瞞着扶蘇的情況下。
“這隻是我的一些猜測,我在為一些不可預測的未來做準備,”楚荍苦笑,“又或許是,我過早的,杞人憂天?”她的話語微微揚起,卻是對自己的嘲弄。
“你知道你是在答非所問吧?”夏時看向她的眼睛。
“我知道,”她回望過去,眼裡的真誠足以打動每一個人,“所以,相信我,好嗎?”
對視中,夏時率先敗下陣來。他歎了口,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了。”
就在此時,扶蘇從嬴政宮中回來。他高興地和兩人打招呼。
“姑姑,你來了。”扶蘇笑着招手。
楚荍應了一聲,走上前牽住扶蘇的手,“我還帶了個驚喜來哦。”
“驚喜,什麼驚喜?”
“馬上你就知道了。”
見到張良的瞬間,扶蘇确實又驚又喜。他沒想到自家姑姑直接把張良給帶了進宮。雖然昨天确實是他抱怨了一句“如果張兄在就好了”。
不知為何,扶蘇總覺得張良和他的思想很契合,他們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很類似,但他們又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所以很多時候,成為朋友這件事,真的是件十分玄妙的事。
這晚,他們幾人就扶蘇的想法又談了很多,整晚寫寫記記,直到天明三人累到睡着。
房内的暖盆燒得很暖,手邊和地上到處是散落的紙張。他們睡在厚厚的地毯之上,身上蓋着毯子。
他們抵足而眠。
但他們并沒有睡多久,可能半個時辰都不到,宮人就把扶蘇和楚荍搖起來了。他二人還要上早朝。
扶蘇倒是一叫就起來了,楚荍還磨蹭了好一會兒,用了十足的意志力,才掀開自己身上溫暖的毯子起來洗漱。
這個房裡,隻有張良一個能賴床。而且他向來随性,就是在扶蘇的書房,他也能沒有任何心裡芥蒂地熟睡。
宮人得了扶蘇的交代,并沒有叫張良,好讓他好好休息。
但是在扶蘇和楚荍走了之後,張良就睜開了眼睛。臉上還有着莫名紅暈,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什麼。
剛剛他被兩人的動靜吵醒,就發現自己的手挨着楚荍。輕輕的、悄悄的,甚至楚荍都沒有察覺。而且在她翻身之後,這若即若離的觸碰也立馬消失不見。他下意識擡了下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收回了手。
他還是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睡覺,雖然三人都衣裳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