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小毛頭也聽到了笑聲,一陣激動,紛紛将耳朵扒在石壁上聽。
狗卷從他們身後的暗處走出,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腦袋。
場内頓時爆發出一陣尖叫,喊着幽靈來了、怪物來了,小雞仔子們四散奔逃,幼年狗卷慢人一步,膽戰心驚地倒在地上閉眼裝死。
狗卷沒理他們,隻是端詳着眼前的石壁,不算高大,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花紋,但是比起周圍的山體岩石明顯平整許多,看起來有種格格不入的光滑感。
他敲了敲石壁,聲音不是很實,阿裡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瞬間躍然腦中。
狗卷來了興趣,将手按在石壁上,發動咒言,【炸開】。
地上的幼年狗卷被巨響驚得一躍而起,撲騰着小短腿跑走。
狗卷透過爆炸産生的煙塵,看到石壁被炸開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他擡腳就往裡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抓住亂跑的幼年狗卷,一把抱起夾在腋下。
之後探路說不定還能用到他,狗卷毫無同情心地這麼想着。身後一衆被丢下的小夥伴們統統放聲大哭,悲号着狗卷被妖怪抓走了。
狗卷嘴角勾起一抹惡趣味的笑,帶着幼年狗卷鑽進通道裡。
黑乎乎的通道裡,幼童的哭聲顯得格外滲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不斷反射回來的哭聲吓到,幼年狗卷的哭聲越來越小,身體甚至瑟瑟發抖地向狗卷懷裡靠。
“你(吸鼻子)、你是誰哇,幹嘛抓我。”
“鲑魚。”
“……啊?你叫鲑魚?”
“木魚花。”
“叫木魚花?”
狗卷索性将幼年狗卷放下,對着他臉搖頭。
幼年狗卷眼睛大大的、紅紅的,眼中充滿了困惑。
狗卷牽着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走着走着,幼年狗卷停住腳步,“我知道了,你也是咒言師對吧,就像爺爺隻用鳥名說話,你也隻用食物說話。”
他顯而易見地放松了下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是妖怪呢。”
狗卷不說話,徑直往前走。
“你要去哪啊,我累了,這裡好黑,我們回去吧。”
狗卷搖頭,“木魚花。”
“好吧,晚飯之前一定要回去,不然我們都會挨訓的”,幼年狗卷闆起那張圓鼓鼓的臉,傳達不出半點威脅意味。
又走了幾分鐘,前方終于看到了一線光明。狗卷加快腳步,快速沖出了通道。
在适應了刺眼的光線後,周圍的景物一個個從光線中勾勒出形狀。
低矮秋千、彈簧木馬、塑膠滑梯、單杠雙杠、布滿腳印的沙堆,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城市公園,每個居民區的角落都可能藏着這麼一個孩子的樂園。
也許是他們來的時候不巧,這片公園此時隻有一個人,那是個白裙背包的小女孩,正孤零零地坐在沙坑裡,堆她的塔樓。
狗卷像被某道靈光擊中,若有所感,他慢慢轉至女孩身前,看到了她的臉。
眼睛的顔色、五官的排列以及那總是抿緊的唇,無一處不像。
他長舒一口氣,心像放下了某塊大石頭,悠悠飄起。
七月淨火,找到你了。
幼年狗卷沒他那麼狗狗祟祟,在驚奇了一陣子石壁居然會通往另一個地方後,他十分心大地在公園裡遊蕩起來,甚至湊到幼年七月身邊主動打招呼。
“喂,你在這裡幹嘛啊,一個人玩不好玩吧。”
幼年七月用力捏緊沙堆,目不斜視,“我在等我爸爸。”
狗卷主動在幼年七月身旁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堆上寫字。
/在你爸爸來之前,我們玩個遊戲吧。/
幼年七月看着他寫的字,面無表情,“在……前,我們什麼。”
狗卷臉色一僵,糟糕,忘記這時候的七月不識字了。
“笨呐,這都不認識,他說他要和你玩遊戲”,幼年狗卷洋洋自得。
幹得漂亮,狗卷大喜,就知道帶你小子來有用。
“什麼遊戲?”
狗卷繼續寫,/我問一個問題,你答上來了,我就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幼年七月放下手中的沙子,聽過幼年狗卷的翻譯,還是沉默,身體卻默默轉向狗卷,擺出了傾聽的姿态。
狗卷深吸一口氣。
/窄門的出口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