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挂斷電話,心累地歎氣,“我離開一下。”
他交代完這句話就打開門,瞬移走了。
監控室内的衆人交換了一通眼神,探讨了一陣襲擊淨界的賊子目的,注意力又回到眼前的比賽上來。
庵歌姬湊近了屏幕,指了指其中一塊畫面,問冥冥,“冥小姐,為什麼這塊屏幕裡沒有學生,隻有天空的景象啊。”
“動物是很随性的”,冥冥雙手交叉,“一級咒靈和一級術師之間的戰鬥足以讓它們感知到不妙的氣息,也許是自行飛走的呢。”
她做出了一個聽起來合情合理的推測。
“是這樣嗎”,庵歌姬有些遲疑,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有點想離開監控室親自到現場去看看,可要是自己也走了的話,現場就隻剩下兩個校長了,光是想想就覺到很災難。她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沒事的,學生們心裡有數,萬一出事了也會打來電話的。
雖然這麼想着,但庵歌姬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接連發生的意外真的是巧合嗎?
她憂心忡忡地坐回位置上。
*
這一天注定被镌刻于史書上,許多人的命運都在這一天被深深改變,變革的洪流從天而降,無情淹沒了每個不甘平凡的個體。作為這場洪流的罪魁禍首之一,香織披着黑袍立于山巅,俯瞰着依山而建的校園,心情舒暢。
她伸出手,感受着山風從指縫間吹過,笑眯了眼,“久違了,京都。”
漏瑚背着一把青白色的巨劍從她身後走出,單眼直視前方,“我去了,記得你答應我的承諾。”
香織将雙臂淺淺交叉于胸前,側過半個身體,傾斜着肩膀,朝他投去一個頗玩味的笑容,“當然,拜托你啦~”
漏瑚重重地哼了一聲,“先說好,一旦咒靈操使出現了,我們之間的協議就作廢,我會立刻帶着他撤退。”
“放心吧,我保證過的自然不會忘。夏油傑現在估計還在京都淨界那邊呢。”
“皇居淨界、薨星宮淨界、京都山國禦靈淨界以及飛騨靈山淨界,正是通過這四大淨界,天元才得以用她深厚的結界術造詣護住本島的大部分地區。然而,除了薨星宮由天元本人坐鎮,其他淨界都由禦三家那群飯桶輪值看守,也就是說,隻要國禦靈淨界出問題,京都高專這邊的結界就會不攻自破。”
“夏油傑想要把那個叫做塞拉的咒靈送入高專,這是最隐蔽快捷的一種方法,憑他的實力,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
漏瑚一聽急了,“什麼,那他不是很快就能過來支援?!”
“不會的”,香織眼内閃過一道冷光,“我為他準備了一個絕佳的對手。”
“保證不會讓他失望”,香織擺了擺手,“你快去吧,小心耽誤了上菜的時機。”
漏瑚背着劍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跳下山崖。
香織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淡去。僅憑一個可能的猜測就做到這種程度,這樣的激情在自己漫長人生中出現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上一次還是作為加茂憲倫,遇見了那個可以與咒靈誕下嬰兒的女人吧。
失敗的風險不小,或者說,是相當大。
一旦失敗,就會失去兩個好用的棋子,等待千年的時機也可能因此而泡湯。
但是,值得冒險一試。
她原地盤膝坐下,帶上了監聽耳機,掏出望遠鏡,開始觀測情況。
*
很難想象,山清水秀京都高專内還有這樣的場地。這是一塊面積相當廣的亂石山谷,寸草不生,怪石嶙峋。山谷最高處由山側伸出,直插谷底,坡度極陡,底部被四周落差達200米的山崖包圍,留有一片小小的、昏暗的空地。
熊貓此時正站在這片空地上,對面是兩個京都高專的學生,加茂憲紀和機械丸。
以少對多并非熊貓自願的選擇,他和乙骨在追逐咒靈的過程中走散,偏偏又被這兩人抓住了行蹤,哪怕事先向離得近的真希狗卷發出了求救信息,他們一時也未必趕得過來。
一隻黑漆漆的眼睛從山崖側面的一個山洞裡偷偷窺視着他們,加茂憲紀擡頭,警告地看了它一眼。
熊貓察覺到加茂憲紀的動作,嘿嘿一笑,“你們非要急着和我打,小心放跑了這隻一級咒靈哦。”
“解決掉你,再祓除他,也來得及”,加茂憲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