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八成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總監部的反應太激烈了”,七月仔細地分析,“隻有三名學生罷工,這本來算不上什麼事,也對總監部産生不了什麼影響。他們完全可以冷處理,直到我們再也拖不下去。”
“可他們先是雇人攻擊了網站,又派禅院家的人過來帶走真希,動靜太大了。”
乙骨眉眼都灰暗了幾分:“居然拿人體制成咒具,太過分了。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真希冷笑:“除了擁有構造術式的術師和極個别術式自帶咒具的術師,别的咒術師根本無從獲得咒具,一柄好的咒具在黑市上能賣到幾億元,除了見錢眼開還有别的理由嗎?”
熊貓問:“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豈不是隻能靠猜測得出結論?”
七月點頭:“是的。”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無力感潮水般卷來,淹沒了衆人的口鼻。
*
罷工第二天,京都,禅院家族内部。
族長禅院直毘人大喇喇地靠着案桌,将手裡的酒杯遞給禅院甚一。
“來,喝酒。”
“家主,為什麼不讓我去捉拿真希?”
“呵呵,小娃娃嘛,鬧一鬧,不礙什麼事,讓扇去見見女兒,你就别和他搶了。”
禅院甚一接過酒杯,一口飲盡。
禅院直毘人笑眯眯地看着他:“炳這周的訓練任務都完成了嗎?”
“完成了。”
“那幾個新進的小子磨合得怎麼樣?”
“很好,配合度提升了,各自對新領的咒具也熟悉了不少。”
“哈哈,家族新采買了一批,放着也是放着,正好用上了。”
禅院甚一笑了笑,眼神清澈,“多虧了家主。”
喝完茶,禅院甚一照例開始彙報一周的工作情況,完畢之後,他站起身,“家主,那我就先退下了。”
禅院直毘人笑着擺了擺手。
待禅院甚一走後,家主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
甚一……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演戲?
扇,你采購的那批咒具真的是從黑市上買的嗎?
為什麼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趕去東京,甚至為此争搶名額?
禅院直毘人站起身,走到門口,望着烏雲密布的天空,看了很久。
“唉,船大難掉頭啊。”
禅院家之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
罷工第三天,東京。
禅院扇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額頭上刻着一道傷疤的女人。
他揪着對方的領子問:“怎麼回事!你賣給我的咒具有問題!”
女人掰開他的手,整了整領子:“怎麼,用得不順手?”
“少廢話,那些咒具是用咒術師屍體制成的!?”
女人單手支着下颌,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表現得這麼吃驚幹嘛,你早有察覺不是嗎?否則這批咒具的價格怎麼可能這麼便宜。”
禅院扇死死盯着女人:“利用、改造咒術師□□是被明令禁止的。”
“不被發現不就行了。”
“你說得輕巧!現在露了馬腳怎麼處理,那個叫上見風人的咒術師為什麼還不封他的口!”
女人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都說了,我們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至于那個咒術師,他已經消失兩周了,任何通訊手段都無法聯絡到他。誰知道他會突然冒出來在網上留言。”
“那就放任他們胡說八道嗎?!我不管你們那邊什麼情況,立刻處理掉這次鬧劇。”
女人眯起眼睛:“聽說你去高專準備帶走真希,卻沒成功反而被揍了一頓。”
禅院扇一錘桌面:“那個垃圾,我當初就不該讓她生下來。”
女人輕巧地笑了下:“失敗的人就别在這裡指指點點了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你還是回禅院家吧,記得保守秘密。”
待禅院扇走後,加茂圭太從房間的角落中走出,他聽到香織大人輕聲歎氣。
“圭太,去總監部裡推一推,讓他們通過七月淨火的罷工要求吧。”
圭太有些吃驚:“這樣有損總監部的威嚴,他們恐怕不會同意的吧。”
“是總監部的威嚴要緊還是那群蠢貨脖子上的腦袋要緊,他們會做出選擇的”,女人站起身,言語笃定而威嚴。
“我還有件事情需要七月淨火替我去辦,她可不能這麼一直罷工下去啊”,女人的眼睛有如一片漆黑的海,安靜地旋轉着,不見一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