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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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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天毫無效率,稀裡糊塗地過完了一天,現在總算勉強升起一點學習的動力,随機摸出一本課本,摸到誰就學誰。

摸到了拉丁語課本。

拉丁語曆史悠久,而且和其他語系有共通之處,很多學校都将它作為一門必修課進行考核。

頭疼的不是學習語言,是呈現在你面前的不是簡單的單詞或句子,而是一篇篇關于曆史、哲學、詩歌、天文的手稿。

南序認命地開始小聲讀寫。

窗戶用一大塊方正的面積框住了窗外的景色,深深淺淺、簌簌落下的葉子把諾伊斯染成了蕭條的金色。

鉛筆落在紙上的聲音和落葉很像,綿綿的勾勒聲被一道推門聲打斷。

南序望過去,溫斐站在門口,同樣有些驚訝:“以為我忘關燈了,沒想到是你來了。”

“來自習,這裡人少。”南序手上還抓着鋼筆,回答已經走向他的溫斐。

今天諾伊斯有一場音樂會,溫斐大概還穿着典禮上的服飾,銀白色西服,金色天鵝羽毛的配飾插在胸前口袋處,精緻繁複的臂章、袖口沒有壓住他的氣質,反而襯得他更加俊美出塵。

溫斐很适合白色,天空柔軟的雲朵、壁畫上聖潔悲憫的天使長,他們以同樣的色澤和溫度建立起對意象之間互通的聯想。

“不介意我坐這兒吧?”他指着南序身邊的空位,紳士地詢問。

知道對方隻是客套,南序把放在手邊的字典挪到桌上,騰出空位。

兩個人相遇的時候總在互相打量,南序在打量溫斐,同樣的,溫斐也在觀察着南序。

這位全院“通緝”的對象有種驚豔逼人的美,要是真的有通緝令,上面印了南序的照片,那大概全學院會人手好幾張偷偷存起來收藏。

溫斐和南序勉強算得上有些交情。

南家因為被授予榮譽軍銜而起家,但他們家族并沒有聯姻的習慣,曆任家主自由婚戀,自動放棄上層社會利用婚姻締約的機會,于是有迹可循地走向衰敗。

不過南家曾經出過好幾位大藝術家,其中一位曾經當過溫斐父親的鋼琴老師。

當初,南序剛入學的時候就以此為契機和溫斐攀上關系。

溫斐對于有才華的人往往很包容,但和南序接觸以後,發現這又是一位一無所長、好慕虛榮,集這個階層人士所有淺薄缺點于一身的人。

雖然很失望,惋惜這張臉長在這樣一個人身上,但他不會在其他人面前輕易表現出自己的好惡,卻似乎成為“南序”狐假虎威的借口。

不過現在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變。

溫斐說:“你家裡出事以後,感覺你變了很多。”

南序正在把頭鑽到手邊厚厚的拉丁文字典裡,頭也不擡地回了句廢話:“因為我家裡出事了。”

溫斐注意到南序筆記上清秀的字迹:“拉丁文?需要我幫你嗎?”

南序放下筆,擡頭和溫斐對視。

不明白這位學生會長到底在做什麼。

尤其是他今天心情非常一般,更沒有意圖去弄清溫會長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看不起他,明明對他充滿鄙薄,為什麼要湊到他面前沒話找話。

昨晚睡夢中纏上他的陰冷粘稠的夢境裡,也有溫斐的一席之地。

可能因為真真正正地參與到了劇情之中,哪怕隻是謝傾和舒逸塵一次簡單的初見,他又陷入了劇本之中。

夢見他自己因為那部丢失的手機裡被發現的幻想言論而被季淩發了紅牌,他被奧維帶頭針對,毫無還手的力氣。

他開始利用自己去尋求對他有企圖的人的幫助,雖然杯水車薪,但至少可以維持他勉強體面的生活。

唯一對他态度仍然溫和的人是溫斐。

學院裡高不可攀的月亮向他伸出援手,幫助他躲過了幾次災難,溫柔多情地給予他幫助。

他似乎不再喜歡季淩,而喜歡上了溫斐。

在時間線進展到該上大學的時候,他辍學了。

無法放棄欲望,無法離開金錢維持的尊嚴,他和學院裡的某些人仍然保持着藕斷絲連的關系,心裡仍然收藏月亮的剪影。

直到又一次陪酒的宴會上見到了溫斐。

比高中時又高了很多,翩翩的氣質裡揉進了成熟男性的荷爾蒙。

他鬼使神差地跟上了醉酒的溫斐,想要照顧一下對方。

溫斐認出了他,捏着他的下巴,酒意浸染的深情眼睛裡依舊有月色皎潔,微笑着說:“南序,還喜歡我是嗎?知道我是這家會所的老闆還喜歡我嗎?”

他曾經因為輸了一場賭局,被迫和這家高級會所簽了賣身契,無法抑制地走向深淵。

後來他才發現那場賭局就是徹頭徹尾的騙局,背後有人在引誘他,等他發現想逃離會所時又被抓了回來一頓毒打,日複一日地困在欲.望的泥沼中。

現在溫斐告訴他這家會所的幕後始作俑者就是溫斐本人。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以為那是一輪照亮他的月亮,卻沒想到是催促他殒命的天外隕石。

南序醒來以後因為這些情節而惡心地有點想吐。

辍學、被威脅……全都踩在了他的雷點上。

現在夢裡的雷點本尊又撞到他的面前。

南序分得清現實,但不代表他能不受影響。

現實裡的溫斐在南序沒有回答的停頓裡垂眸露出疑問的神色。

南序敷衍地伸手指着紙上懶得去查字典的單詞:“這個怎麼念?”

手上一動作,腕間的袖口就跑上去了幾公分,露出粉色的傷疤。

溫斐瞥過一眼,移到紙上,讀出那個單詞。

南序的聲線清越,讀拉丁文的時候那種特殊的低沉磁性會更加明顯,不緊不慢的,和紀錄片裡從前某些浪漫又神經質的舊貴族優雅的腔調類似。

他的衣領總是扣到最上方,領帶端正地系于白襯衫前,有種克制又旖麗的美。

餘光裡,溫斐順着粉色疤痕移動的軌迹中,注意到南序似乎因為心情的煩躁和不透氣的悶熱垂眼扯開了領帶。

溫斐說:“你讀錯了。”

南序偏過頭去看他。

溫斐指着書本的單詞剛好撞進南序的視線。

南序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疲憊懶倦,眼神透出因為心情不好而不想掩飾對一切都很厭倦的鋒利。

對方的目光落在他的喉嚨的地方。

明明溫斐知道,南序或許隻是因為想要觀察他的發音才注視那個地方,但他在南序無動于衷的漠然裡,恍惚間竟會錯覺南序細白冰冷的指尖将掐上他的脖子。

“再念一遍。”南序說。

沒由來的像一個命令。

溫斐滾了下喉結,用舌根抵出變得澀然的音節,再讀了一遍。

南序冷漠地轉過頭去。

他把讀音低低重複了兩遍,合上書本。

今天學到這裡夠了,他作出要離開的姿态,溫斐也識趣地不再多說什麼。

南序走了幾步,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停下腳步,轉身回頭,光影柔和了他的大半張側臉。

溫斐不自覺地直起身子。

“謝謝。”南序慢悠悠地說。

遲到幾分鐘的道謝像一片在空中晃晃悠悠許久終于要落在湖面的羽毛。

季淩有時會在溫斐身邊評價,被貼紅牌的南序和特招生完全不一樣。

的确很不一樣,或許是南序的出身,比誰都深谙上流社會的法則。

對于他們階層而言,彬彬有禮代表不了什麼,隻不過在社交時發揮通行證的作用。

畢竟世俗意義下,禮貌是尊重、欣賞等等美好觀感的等價物。

比如現在輕描淡寫的一句道謝,就能令人感到難以言說的被滿足感。

溫斐笑了一聲,不帶任何感情。

等南序走遠,他還在想,南序今天心情的确和他們說的那樣,真的不太好。

以及南序明天還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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