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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遲來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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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在宴會遇見景元澤,聞竹便格外留意有關景氏的任何消息。

消息傳入聞竹耳中時,她并不驚詫,反倒是心中石頭落了地。

“景彥?之前曾聽聞他的賢名,”林徹翹着二郎腿,手上照舊是一壺酒,“他本就有名,官家初登大位,勵精圖治,尋賢才推心置腹,也是常有之事——倒是你,怎麼這麼上心?”

聞竹手撐着頭,靜靜沉思。

他們正處于汴京城南林徹的宅院中,林徹不修邊幅,居所同他在太學的廊屋如出一轍的拙陋。

不怪林徹想不通,景彥初入京,一切未露端倪,就算在上一世,景彥也是因另一件事而名聲大噪,現在還沒到時候。

聞竹擡頭:“官家為何突然召見景公,朝野可有什麼議論?”

“你這話甚沒頭腦,”林徹放下酒瓶,“又不是什麼稀奇事,哪有那麼多人盯着。不過——”

沉思片刻,林徹忽地擡眼,凹下的眼眶中閃過精光:“你倒提醒了我,當年漢昭烈欲謀大事,故請孔明出山。景公在知府任上不過半年,皇帝便急着召見……新皇初登基又年輕,正是要做事的時候,隻怕——”林徹眯着眼睛,放下翹着的腿,端正了身子,“你難道覺察出了什麼?”

聞竹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她不過借着時間差,較衆人提前嗅到一絲風向。信息終究太少,她一時也難解其中奧妙。

她反問林徹:“景公此人,有何不尋常之處?”

“其人剛正,恬淡名利、遵紀守道之名自不必說,無人不知。若說非常之處……景公曾開壇講學,于經義上一反古人沉濫之調,頗有獨到見解。”

說到此處,林徹眼中多了幾分敬意。他因着職位緣故,早也曾讀過景彥的幾篇文字,心中甚為贊同。

難道是召來主持編書的?

聞竹猜度,心中又起了疑惑。照上一世景彥升官的勢頭以及天子寵信,總不像隻為編修幾本經義。

“沒别的了?”

林徹白了她一眼:“國朝這麼多臣子,當我是神仙?”

聞竹沒有回嘴,目光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什麼。

林徹啜了一口酒:“算了,容我喝點酒,才有心想旁的事……”

按林徹的性子,這算是答應了她。

她這才笑了笑,欣喜謝過,道說不叨擾他休息,起身告辭。

“慢着,”林徹忽想起什麼,一雙眼睛審視着她,“你最近轉了性兒似的,揭發了姓賈的,又不顧自身救了那紀二郎,連唐直講都成日誇你文章好——”

“怎麼,弄走那人後,膽子越發大了?”

林徹狐疑不是毫無緣由,她之前過于謹慎守拙,平白埋沒了自己,最後也沒落得好結果。

聞竹也不避,冷冷一笑。

“世間哪有一成不變的事,更别說人了——我之前也聽父親說,先生曾經,也并不愛喝酒呢?”

林徹沉默,嘴唇翕動,終究未發一言。

…………………………

入夜,倚紅樓前車馬行人絡繹不絕,門口攬客姑娘一水兒的姿容秀麗,身段綽約,钗環玎珰,夜色朦胧,幾人恍若仙子。水袖一揚,柔媚一喚,伴着樓中的幽幽絲竹聲,直要把行人的魂兒都勾了去。

簾動,卷起一陣香風。

香帏風動花入樓,高調鳴筝緩夜愁。

倚紅樓頂層一間寬敞閣内,姚十三郎收回向窗外眺望的目光,親手為對面的中年士人滿上:“郭公,嘗嘗這兒的蒲桃酒,雖非絕佳,偶爾一飲,倒别有滋味。”

中年士人面容嚴肅,沉默良久,也不去接那酒杯,擡眼看向姚十三郎,似有揶揄之意:“十三郎究竟風雅慣了,倒顯得老夫杞人憂天。”

郭賓上午方進宮面聖,滿腹怨氣從何而來,姚貫心知肚明。

姚貫也不生氣,見他不接,便低頭為自己滿上:“郭公寬心,左不過官家召見外臣,”姚貫挂上謙和的笑,“官家的心思,誰能比您這位國舅清楚?”

姚貫存心試探,觑着國舅郭賓的神色。

二人在青樓大談政事,實是格格不入。

姚貫是貴客,鸨母特為其在樓中辟一處安靜之所,郭賓的人守在門外,連一隻蒼蠅都放不進來。外間男女嬉笑、絲竹管弦之聲幾不可聞。

“老夫豈敢妄測聖意?”郭賓抱臂于胸,眼神晦暗了幾分,“今日一見,景氏果真是個麻煩人物。”

同汴京大多士人一樣,姚貫也曾聽聞景彥年輕時的舊事,道是個執拗之人。

姚十三郎起了探究之意,笑得難以捉摸:“嚯,得郭公如此評價,某倒是更好奇,這位景學士,究竟是何等人物。”

景彥進京不過半月,初次面聖便授翰林學士。近來官家寵信更甚,許之與參政、樞相同列奏對議事,竟顯露出幾分天子近臣的光景。

今日郭賓入宮奏對,景彥也在其列。議的不過是講筵禮儀的微末之事,景彥似存心與他作對,多次駁了郭賓的動議。

郭賓思及今日情形,嘴角冷笑更甚:“景氏貌似詭辯之徒,頂着儒者之名,以申韓之術蠱惑君心,出言更是令人驚駭。官家年輕,易受别有用心之人蠱惑。”

聽聞此語,姚貫盯着杯中的酒液,挑了挑眉,輕笑道:

“天下英雄能人何其多,或許他是個人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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