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後,今井宙記不清是誰說的蘇格蘭已經确定死亡的消息,他想騙過自己,但是一聽到消息,他身體的反應無法受他控制。搶救回來後逐漸平穩的各項數值突然飙升或下降,把醫護人員都吓到了,後來就别說組織裡的消息了,病房裡都沒有人會說一句閑話。
這種沉默是令人恐懼的,一安靜下來,今井宙不受控制地從腦子裡冒出很多從未見過的諸伏景光死去的畫面。隻要他不讓點滴的針頭滑落,數值上沒有問題,沒有人會管他是蜷縮還是伸展。
他的病休時間比預計時間多了很多,琴酒不是沒有對他近乎自殘的行為進行過警告,被槍指過的今井宙後來就和洋娃娃一樣乖巧地倚靠在床邊。即使他已經在琴酒面前央求過,讓對方一發結束他的痛苦,可惜他實現不了這個願望。
每個給他換藥、檢查的人都是一台監視器,他有一天長時間看着窗外的鳥兒,醒來後窗前就被裝上了欄杆。
“我就不能單純愛看鳥,給我台尼康,我天天拍鳥。”今井宙朝着正對着他的攝像頭沒好氣地吐槽,當然依舊沒有人理他。
工藤新一看着從旅行回來之後一直空着的位置發呆,想到對方實在難掩的疲憊,還有很多似乎沒有說出口的話。毛利蘭朝着對方面前揮手,工藤新一身體下意識後仰。
“今井他是不是出事了?”工藤對這個問題隻有沉默,對方的行動有很多矛盾奇怪的地方,也許今井宙不想讓他牽扯到其中去,回想起對方的狀态,就像早知道結局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推理狂也猜不到嗎?”毛利蘭看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依舊用沉默應對。他們自從下節班導的課得知了今井因為身體原因暫時選擇休學,明明一切都和今井宙轉學過來的原因很相似 一切發展都很正常,工藤新一卻覺得并不簡單。
他課後還是找老師要了對方的家庭住址,趕過去的時候,隻剩搬家公司的人進進出出。園子也嘗試撥通電話,也隻得到是空号的回應。根據對方的性格來說,如此作為其實并不奇怪。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勸工藤新一别多想。
工藤新一卻想起了似乎在很久之前,也好像有過類似的經曆。但是這段記憶不屬于今井宙,而是一個他無法拼湊起的記憶碎片。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這段回憶一定是真實的。
時間讓他逐漸不去回憶這件事,毛利蘭也看到工藤新一還像個普通的中學生一樣正常上學,也就沒有繼續擔心下去。
今井宙就像一個插曲一樣過去了。
今井宙休完病假,暫時被輪流看管了起來。他招間諜的體質總是被熟悉的同事開玩笑,所以不在今井宙身邊安排新人也算默認的規矩。間諜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每次間諜都快要今井宙半條命,組織好用的刀暫時還不能收到傷害。
今井宙沒開玩笑,他真的自從被輪流監視開始,特别在不用去學校之後,他的工作量就開始直線上升。他也隻能靠着從不同人身上流出的鮮血,一句句支離破碎的實話感受到自己活下去的真實感。
不想上學已經爆改為不想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