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維持着自己的笑容面具和他的昔日同窗擦肩而過,當然在組織裡應該喊蘇格蘭,兩個人都和從前在組織碰上的反應一樣,保持着自己的人設,沒有給對方一個眼神。波本注意到蘇格蘭的神色稍微有點複雜。
他記得朗姆所說,這次的任務沒有那麼麻煩,這次也隻是來接手Rice所整理的審訊資料。又一個他沒有接觸過的代号成員,至少得記住對方的長相,至少在組織覆滅的時候不能漏了這條大魚。
Rice這個代号波本有聽朗姆身邊的人提起,還可惜沒把這個擅長情報的人拉攏之類的話。不過這些隻是一些無聊的談資,朗姆沒有強迫Rice加入他們,隻有兩種可能:能力并不是完全稀缺或是本人過于兇殘無法拉攏。
波本臉上還挂着萬年不變的笑容,蘇格蘭的表情實在是讓第二種可能性大大加深了。他走進地下的審訊室,外側漆黑的空間隻有泛着冷光的電腦屏幕,照亮正在不斷書寫報告的人的臉。
“Rice?”波本試着開口。
“對不起你可能得等一會兒,因為突然多了工作稍微花了點時間。”Rice的嗓子狀況實在算不上好,本身天生鼻炎讓他說話都有點沙啞,更别說今晚被琴酒用槍一指。
波本的眼睛适應了黑暗,逐漸看清了Rice除了臉外的全貌:“看來你的傳言也不是都準。”
對方一看就知道年紀不大的樣子實在讓他把更難聽的話咽了回去。Rice隻是繼續在電腦裡打着字。波本看見Rice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其實我還挺好奇别人怎麼說我的,但是聽了我又會難過。”
波本在組織裡也不是沒見過會習慣性示弱的家夥,如果Rice是故意的,那這小鬼絕對是天才,他聽完下意識真的覺得對方無害。他輕哼一聲,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着。
沙發面對的是一面玻璃,隐約可以看見裡面的人垂着頭坐着,全身無力地垂着,波本意識到自己作為警察的一面幾乎蠢蠢欲動。很多事情是無法用受處罰的人做過很多壞事可以輕輕飄過去的,徹底看清楚後,他的瞳孔不斷收縮。
他這才意識到對方說的“多了份工作”的意思。
椅子邊靠着一個小孩子,看呼吸應該隻是睡過去或者暈厥。
Rice這個人渣!
波本還沒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隻聽見鍵盤的聲音停了:“波本,你覺得難受可以不看的。”
他強迫着波本的身份和降谷零的意識分離,隻用調侃的聲音說:“你還有這種興趣?”
波本看見了Rice轉了過來,疲憊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又轉了回去,他在這個安靜得詭異的房間裡,聽見Rice小得可以的一句嘟囔:“我沒有。”
這種無聊的忏悔,那也無法改變你沒有對那兩個人施虐的事實。降谷零在心裡咒罵。
“我其實覺得挺好,至少組織裡都不是那種變态。”今井宙又說了一個他覺得能讓自己感覺稍微好一點的冷笑話。他知道這個說過自己的戀人是這個國家的男人一定覺得他快去死會比較好。
今井宙不在乎,他隻在想不管在哪裡都要學好電腦技術,加入犯罪組織還得會PPT、WORD、EXCEL……他把寫完的資料打印出來,裝在了一個牛皮袋裡,用線圈密封。
“注意别打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波本聽見這個故作純良的聲音仿佛無事發生就覺得惡心,想起自己發小正在這樣危險的家夥身邊徘徊,就對蘇格蘭多了些擔憂。他聽見熟悉的按鍵聲從Rice地方傳來,大概是在給Boss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