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夏以晝都最怕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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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剛開始在福利院外見到夏以晝的時候,
他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扔在外面。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那麼痛苦的半躺在路邊,可沒有人停下。
你永遠都忘不了夏以晝第一次看你的眼神:
防備、狠戾,還帶着一絲.......絕望。
但你還是走了過去。
“.......你疼不疼?”
你在他防備和壓迫的眼神中顫抖着蹲下,輕輕觸碰他的傷口。
“.........!”
夏以晝想躲開,
“我房間裡有消毒液和創可貼。”
可擡手的時候卻看到了你微紅的眼眶。
——也許是被風吹的。
“.......你跟我走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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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回去了,
在你房間裡藏了一整晚。
你給他上好藥,悄悄溜出去,然後把自己的晚飯端過來,給他吃。
他看着你興奮地張羅,猶豫地握住筷子,問你為什麼不拿兩份。
你眼神亂瞟地摸着鼻尖,正欲随便找個理由撒huang,
但肚子嗡鳴聲無情地打斷了你未出口的話語。
“你是不是在這裡過得不好?”
夏以晝眉心下壓,好不容易柔和的眉眼又變得銳利:
“不許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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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晝要走了。
福利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待太久也會有危險。
那天下着毛毛細雨,你悄悄送他到後面的小山。
你們無聲對視,
你知道,你們都在等對方先開口說再見。
他那雙像宇宙星河一般的紫橙色眼眸盯着你。
你回望過去時才發現,
第一次見面的銳利早已淡去,
他眼角彎彎地下垂,眼底的情緒又深又複雜,你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