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同學？”日向湊到沉默的經理身邊，“不良少女？”

為什麼……淺野實雙手顫抖。

她知道，隻要是借物競走一定會有這種要找人的題目，但是為什麼！偏偏是她抽到！

“哪裡有不良少女？”日向積極思考，“影山，你認識不良少女嗎？”

“白癡，我怎麼會認識。”

“沒事，翔陽同學，”淺野實疲憊道，“我大概有頭緒……”

讨論時間過了一大半，山口打開最後一張紙條，嘴角的笑容終于挂不住：“這個題目？”

月見裡瞟了一眼，幹巴巴地恭喜道：“彩蛋附加題，不限數量，每找到一個可以扣除一分鐘計時。”

淺野實重新看到獲勝的希望：“nice山口同學，附加題是——”

獲勝的希望消失了。

紙條上寫的赫然是：隻有百分之一用處的東西。

日向歪頭：“百分之一？”

山口苦澀：“如果是百分之零倒更好找……”

月島指出關鍵：“誰來界定百分之幾？”

“是否符合要求由學生會單方面判定嗎？”淺野實逼問月見裡，“這樣沒有标準答案的題目是不是破壞遊戲公平性——”

隔壁再一次響起的悲鳴打斷她的話：“像蒙娜麗莎的人？我去哪裡抓像蒙娜麗莎的人？亞洲人怎麼長得像蒙娜麗莎！”

……

“好吧。”淺野實接受現實，轉向同伴們，“我們來開動腦筋集思廣益一下。”

仍然在專心記路的影山無法抽出思緒，日向沉吟半天沒憋出半個字。

月島陰陽怪氣：“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倒是有很多，比如‘努力思考題目答案的單細胞們’。”

被繞着彎罵了的兩人沒有反應過來，山口憋笑，淺野實靈光一閃：“不。”

她驚喜道：“可以排除錯誤答案，剛好是百分之一的用處！”

“這樣可以嗎？”山口噎住。

淺野實完全打開思路，指向意識到自己被月島罵了而惱火的日向：“被月島同學抽走鞋帶的翔陽同學！雖然穿着鞋子但沒法正常起跳，百分之一的用處。”

“淺野同學？”日向一臉被背叛的控訴。

求勝欲已經蒙蔽了淺野實的雙眼：“節省時間，我們根本不需要費力去找其他東西。”

“記住了去第一體育館的路但忘記要找什麼的影山！隻找到49根鞋帶的月島同學！思路最像正常人但抽出最抽象題目的山口同學！”

所謂百分之一，就是棋差一着功虧一篑，但又因為太可惜而勉強給出的同情分。

“我的話，”淺野實指向自己，“試圖說服小松同學來登記不良少女稱号結果被揍的我！”

——全都是百分之一用處的東西，計劃通！

山口：……

山口無聲呐喊：着魔了，淺野同學已經着魔了！

*

“然後，你們拿到冠軍了嗎？”

聽山口講述事情全過程，神父夏夫斯，不，現在是菅原，問道。

讴歌薔薇色青春的學園祭正式落幕，愛心拍賣拍出可觀的業績，排球部的大家回到體育館，幫着收拾着場地。

“沒有。”山口身心俱疲，“登記的同學說，題目是東西不是人……”

各組參賽選手遞交五花八門的錯誤答案，還被蒙娜麗莎組不知哪裡抱來的貓撓了一爪子，月見裡腦中的弦徹底崩斷：“過期的折扣券，沒有電池的遙控器，用到最後擠不出牙膏但裡面就是剩一點的空牙膏管！”

“這些不都是隻有百分之一用處的東西嗎！很難想到嗎！”财務部長暴躁得像火山噴發。

“好啦好啦，”菅原寬慰道，“至少過程是開心的。”

他停住了，順着山口的目光看去，彌漫着絕望氣息的淺野實縮在牆角種蘑菇。

“還說什麼計劃通，根本就是大失敗，自作聰明，自以為是……”淺野實消沉地喃喃自語。

谷地蹲在她旁邊：“阿實，其他題目都找到了呀。”

“如果沒有淺野同學，我絕對數不出十個科目！”日向蹲在另一邊。

影山認同地點頭：“我說淺野需要，戲劇社的人立刻把找了頂假發給我。”

就連月島都出聲：“不是還拿到三等獎了嗎。”

“嗯，”清水舉起水果店代金券，“有你們幫忙，下次香蕉橙子都可以準備更多。”

“而且淺野，”菅原說，“你的思路也沒錯，普通人都想不到呢。”

“還能舉一反三提供笑料。”緣下指向田中，“慶祝得分脫掉上衣的田中。”

田中：？

淺野實擡頭，帶着鼻音：“脫衣會吃幹擾比賽的黃牌，但是可以當一個暫停手段。”

“是百分之一的用處。”她小聲說。

笑聲在衆人間傳遞，田中一把脫下上衣，獰笑着套在緣下脖子上。

谷地笑得顫抖，将淺野實拉起，澤村拍拍手：“好了，還有一點時間——”

自然是開始訓練。

春高代表決定賽，現在的烏野飛往全國的最後機會。

淺野實抹去笑出的眼淚，整理心情拿出戰術闆和筆記本，門口的動靜吸引她的注意。

學園祭開放外校參觀，穿着私服的女生大步走進來。

“同學，活動——”學生會成員上前阻攔，女生腳步更快，兩三秒間沖到淺野實面前。

“你竟然、你竟然敢、”從呢喃到壓抑不住的低吼，女生眼眶通紅，“把那個故事搬到舞台上！”

“啪”的一聲脆響，沒有一個人預料到。

臉頰火辣辣地疼痛，淺野實愣愣地維持着别過腦袋的姿勢。

揮出的手掌舉在空中，女生近乎尖叫，哭腔撕心裂肺：“你怎麼敢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