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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臨時有工作?”
學園祭第二天兼體育祭,淺野實上午往戲劇社跑了一趟,昨天的初演似乎大受好評,社長南山抓着她的手好一通搖晃。
等下便是大型活動借物競走,淺野實摩拳擦掌蓄勢待發,接力賽丢了大臉害排球部失去資格的日向和影山也鼓足幹勁,發誓洗刷冤屈證明自己。
然而谷地突然接到通知,宣傳部需要她的力量。
“部長騎馬戰被撞下地,骨折了。”谷地淚眼汪汪,既是為受傷的部長擔憂,又是為不得不放好友鴿子愧疚。
騎馬戰是那麼殘酷的戰争嗎?淺野實刷新三觀。
她安撫谷地:“這也沒辦法,仁花到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給我們開後門。”
光明正大地請求黑幕,山口心中吐槽“能這樣幹嗎”,谷地堅定道:“我懂的。”
語氣頗有些視死如歸的味道,山口悲痛:完全被淺野同學帶壞了!把原來那個單純乖巧的谷地同學還回來!
組隊賽需要五人報名,谷地不能參加,替補選手當然是——
“拜托了月島同學!”
正悄無聲息地後退的月島:……
他看看做着熱身運動的日向和影山,再看腼腆笑着的山口,努力收斂嫌惡的神色:“不要。”
但淺野實拽住了他的袖子,逃跑不能的月島據理力争:“你們可以找田中學長或者西谷學長,他們剛才不還在起哄要參加?”
淺野實:“我當然已經找過了。”
面對經理學妹的請求,田中十動然拒:“淺野,我們真的很想幫你。”
西谷扼腕歎息:“但是潔子小姐今天下午當值。”
清水在的三年2班,學園祭主題是反轉咖啡廳。
後援團的兩名大将雙頰泛紅:“執事服的潔子小姐也讓人無法呼吸,我們一直在等這一天!”
同樣心動的淺野實掙紮許久,還是折扣券的吸引力占了上風:“好的,田中學長,西谷學長,你們一定要虔誠地欣賞帥氣的清水學姐。”撺掇吉野同學過去拍照吧。
“總之,田中學長和西谷學長說他們一整個下午都要住在咖啡廳。”淺野實向月島解釋。
“那——”月島目光逡巡,試圖尋找其他能解救他的人。
“月島,”影山和月島的相性不合在此時發揮重要作用,二傳手冷笑一聲,“你不會是怕輸所以不敢玩吧?”
月島眉角跳了跳。
“什麼?”聽了一半的日向天然道,“月島不會玩借物競走嗎?”
找到紙條上的物品在最短時間内帶回登記地點,差不多體育祭是必定出現的項目。
居然沒玩過借物競走?日向的話中包含微妙的同情之意。
月島扯出笑容:“怎麼可能,我隻是怕你們兩個漢字都認不全的白癡拖我後腿罷了。”
迅速炸響的激烈口角作為背景音,淺野實滿意地上交參賽名單。
“抽到紙條後有三分鐘讨論時間……”學生會的工作人員舉着喇叭宣布規則,眼皮耷拉,充滿“不想幹了”的班味。
如果谷地在這,肯定能認出這是财務部長月見裡,并為他被學生會長壓榨後的工作量歎服。
但谷地不在,淺野實沒空關心月見裡的疲勞度,在日向率先抽出紙條後探過腦袋:“翔陽同學抽中的是什麼?”
日向:“十本不同科目的教科書……?”
他茫然地問:“我們有哪些課來着?有十門不同的課嗎?”
偏偏讓最不聽課的人抽中了課本!山口捂臉。
月島發出嘲笑的鼻音,但立刻被淺野實打斷:“國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地理公民曆史體育保健美術烹饪——随便挑十本就好了!”
現在可沒空内鬥,她列舉出一長串科目毫不喘氣,日向聽得眼前發暈:“等一下淺野同學,我要記一下、讓我記一下!”
不顧身後亂象,影山自覺地上前抽紙條。
“……假發?”
他沒有放低音量,這個詞不僅把隔壁組的同學吓了一跳,登記台後的學生會成員更是大驚失色:“這是誰寫的詞?”
——是誰寫的這種會刺激教導主任的詞!
絕對是上原會長。月見裡憤恨地捏皺了手中的表格。
但寫都寫出來了也沒法更改,淺野實眼觀鼻鼻觀心,用眼神同頭頂冒汗的月見裡打包票:我們絕對不會讓教導主任知道的。
她還想借此暗地威脅一下學生會,後知後覺的影山“啊”了一聲:“我記得教導主任有——”
“唔哇哇影山你說什麼?”日向和山口一個跳起來按頭一個上前捂嘴巴,“你什麼也沒說!”
淺野實拉着影山的手耳提面命:“戲劇社有假發,影山你去第一體育館找他們部長,或者本田同學朱尾同學,就說是我需要……”
要是不指出另一條路,影山一定會直接去找教導主任!
月島打開抽出的紙條,臉色一黑。
“我要回去了。”他轉身就走,山口急忙攔過來:“阿月?”
日向奪過紙條一看:“50根鞋帶,噗。”
他止住笑聲,本就參與意願不高的月島身上的黑氣更重了。
淺野實氣急敗壞地拍桌子:“這是什麼題目?你們寫詞有考慮遊戲平衡性嗎?”我們組抽中的怎麼全是這種奇怪的東西?
學生會不背這個鍋:“50根鞋帶這麼具象,明明是很容易的題目,不信你看其他組。”
仿佛為了證明他說的話,隔壁的抽獎箱前響起哀号:“埃菲爾鐵塔?日本怎麼會有埃菲爾鐵塔?我去哪裡搞埃菲爾鐵塔!”
淺野實:……
“月島同學,運動部肯定有運動鞋,隻要找25個人就夠了。”
她努力擠出可憐兮兮的乞求表情,月島接受不良地後退半步,山口勸說道:“我等下幫阿月一起找。”
日向:“月島,我這裡就有兩根哦。”他蹦了蹦,彰顯腳上跑鞋的存在感。
月島假笑:“是嗎,那我現在就拿走。”說着就要探身。
“現在就拿我穿什麼?”日向搬起磚頭砸自己腳,“你拿影山的,影山不用球鞋也能找到假發!”
“白癡,我要去第一體育館!”正在努力記路的影山怒吼。
淺野實開始後悔了,她就不該組這種随時都會内讧分崩離析的隊,為什麼她會相信大家在排球場之外的地方有團隊精神?
她一邊想念谷地,一邊看向手中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