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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野秋季大賽的旅程結束于周六上午的十六強賽。

二年級生不在，缺少田中的強火力和西谷的強保障，這個結果倒不怎麼意外……

“氣死我了！”日向痛苦地嚷嚷，“明明還想更多更多地扣球！”

澤村有種果然如此的安心感：會輕易認輸的話，就不是日向了。

他的身旁，菅原幹巴巴地念叨：“一傳到位率很低吧，對不起呢，哈哈。”

一傳到位率低，最直接影響的就是副攻球量，穿上自由人衣服的替補二傳手對自己不争氣的表現欲哭無淚。

“但是阿菅的防守很好。”

東峰試圖安慰，卻收到菅原的眼刀：“還說防守，旭，你比賽的時候搶了我多少次防守？”

和自己防守範圍相鄰的人不再是大嗓門學弟，雖然有一星期的磨合練習，但到了讓人緊張的正式賽場上，臨場發揮總有點不習慣。

多次和菅原搶後排防守以緻銜接失誤，東峰委屈地想：兩個人搶防守難道全是他的錯嗎？

澤村補上一刀：“你今天的調整攻也完全不行。”

菅原用手指戳王牌的腰：“我的三米線後跳傳質量怎麼說也不比西谷差吧？局末扣的那個出界球是怎麼回事？太久沒扣我傳的球手生了嗎？好受傷，我好受傷。”

莫名其妙變成自己被同級生圍起來挑刺的狀況，東峰結結巴巴地組織詞彙辯解，又看到兩人神色間的揶揄，明白過來：“打趣我能讓你們心情愉悅嗎！”

“能。”異口同聲地速答。

“……過分。”少女心王牌種起了蘑菇。

三年級生們開着玩笑纾解，一年級這邊的批鬥卻是真心實意。

“白癡日向白癡！你今天的攔網全是破壞性！”影山對着日向噴火。

日向架着影山撲過來的手：“我是在注意追着球起跳！阿谷學長不在，哪可能說到做到！”

“什麼？那你要推卸責任嗎？借口菅原學長的防守沒有西谷學長好？”

“才沒有！是淺野同學說阿谷學長不在我攔網要更注意卡位——”日向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雖然跳得高反應快，但他的攔網比不過月島，越是有意識地提醒自己看球，身體的條件反射還是偶爾弄巧成拙。

可這不是影山對他破口大罵的理由！今天的怪人速攻特别少！還傳失誤了兩個！可惡的國王大人——

在怪人速攻搭檔産生肢體沖突之前，将兩人的鬥嘴一字不落聽到耳裡，山口抱住了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拽住日向：“我的端攔網總是搞錯節奏放錯線路，沒法像田中學長那樣支援日向！”

又按住影山：“扣球不是被攔就是失誤，浪費了影山的好傳球！”

“一傳也被針對，本來菅原學長和澤村學長分擔的範圍就很大了，我一點點地方卻接不到。”

山口絕望跪地：“都是因為讓我這樣的水平首發，我們才會輸……”

一直充當和事佬的溫和同級生驟然爆發出激烈的負面情緒，影山和日向面面相觑，後者急忙蹲到山口旁邊：“球場上有六個人，輸球怎麼會是山口一個人的錯。”

批鬥大會變成攬責大會，影山都開口寬慰：“我給山口的傳球沒有加速，讓你總是面對兩人以上的攔網。”

低情商的影山難得這樣體貼，山口半是感動半是愧疚，淚眼汪汪，把日向驚得朝月島求救：“月島你也說點什麼喂！”

月島：“你做得已經夠好了，日向和國王大人今天不給力，才害得你進攻壓力過大。”

“哈？”“你說什麼月島！”

怒火轉移，山口這下顧不上内疚了，跳起來努力擠到另外三人中間：“冷靜日向、冷靜影山、阿月不是這個意思！”

等三位經理跟着武田老師提午餐便當回來，看到的便是男生們亂成一團的景象。

還有一個叼起煙沒點、雙目無神、隻是一味放空的石化雕像，烏養教練。

烏養系心：累了，沒有人在乎我的心情。

“田中西谷不在，我本來以為能安靜點。”清水同兩位學妹說。

經理學姐雖然面色平淡不見什麼表情，但語氣裡那點微妙的感慨被捕捉到，淺野實和谷地同時扭頭憋笑。

“等到不在的時候，才發現我們有多需要田中學長他們。”淺野實嚴肅道。

往常日向影山争執時，田中西谷會用最快速度湊熱鬧火上澆油，澤村去年開始就飽受兩人鬧起來的困擾，時刻關注，迅速鎮壓。

現在二年級生們不在，盡管澤村知道一年級生不是能讓人放心的主，但對日向影山随時随地鬥嘴的習性還不夠嚴防死守。

正如眼下，澤村同菅原逗完東峰，才接收到山口頻頻投來的救命信号：“日向！影山！月島！集合午休！”

“是，隊長。”

衆人乖巧地排隊領餐，烏養教練把煙夾到耳朵邊：“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