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山形的嗓音和他的動作一樣氣勢洶洶：可不能再被你們得分了！

“梅田同學！”白布将球傳往四号位。

不再回位，讓接應直接在左翼進攻。

強豪白鳥澤，決不允許邊攻手的非本位進攻馬馬虎虎。

梅田整個人像是從地面直接彈出，揮臂的動作和在二号位時一樣完美！

但是——“一觸！”月島的聲音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回位也好，不回位也好，誰來扣都無所謂。

理·性隻跟随球的方向。

“看我——的！”

攻防轉換，烏野反擊迅速，田中拿下這一分！

“10比6了！”谷地激動地摟住好友的手臂，“我們先上兩位數了！”還是4分領先！

烏養再次露出他那副惡人獰笑臉。

發球的針對隻是第一步，在那之後，烏野這一輪場上的副攻可是月島。

雖然這樣說對日向可能有點尴尬，但月島在前排，烏野攔網的強度提高得可不止一點。

7比10，白鳥澤終于用一個快攻結束菅原的發球。

但拿到四分，這個換人戰術已經超水平達成目标，不僅僅是白鳥澤，之後對其他球隊也能起效。

而且，烏養回想起淺野實來找他時，攤開筆記本冷靜的模樣。

菅原的防守補位意識比一二年級生都要好。

“但如果隻利用菅原學長的防守，我覺得有些可惜。”

淺野實這樣說的時候擡眉看了他一眼，像是驟然靈光一閃，烏養對上經理的思路：“菅原是二傳手。”

月島在前排時唯一的一輪兩點攻，也是烏野進攻最弱勢的一輪。

如果菅原在場上擔當後排二傳手，那麼前排二傳手影山就能承擔一輪二号位進攻，兩點攻變回三點攻。

“四二配備嗎……”烏養嘀咕。

在排球最早分化出不同位置的時候，兩名二傳手搭配四名攻手的四二配備是主流，保證場上每一輪都是三點攻。

隻是随着競技強度提升，四二配備要求二傳手必須兼具傳球素質和進攻素質，再加上後攻的開發，五一配備對高水平競争更有效率。

影山剛好是不做二傳手也行的球員。

回想起日常訓練中影山偶爾的扣球，烏養欣慰地點頭：烏野把影山招進來，簡直是招到寶了啊。

“但是和四二配備的戰術又不完全一樣。”淺野實糾結地拿筆帽搓了搓後腦勺，“菅原學長換的是翔陽同學，想回到前排傳球，從五号位過去就太遠了。”

自由人不在場上，這一輪的後排防守陣型中，替換副攻的菅原要負責五号位。

“調整到一号位的話，東峰學長要打後攻，隻能澤村學長到不擅長的位置……”

就和攻手有本位和非本位一樣，平日練習最多的陣型最熟練，球的落點千變萬化，分割防守範圍不漏球不搶球，需要長時間的默契配合。

不過教練的煩惱很快被證明是多餘了，聽到烏養提議的澤村半點猶豫都沒有：“隻是一輪而已。”

靠譜的隊長揚起笑容：“練習一下五号位，掌握的技術越多關鍵時刻越有用。”

說着和看過來的東峰菅原對視，眯起眼道：“不過你們兩個也得和我一起适應，尤其旭，别比賽的時候因為我在左邊不習慣來搶我的球。”

小心髒的王牌想象了一下那種可能性，面露菜色：“我緊張的時候反不反應得過來……”

“旭，”菅原不懷好意地支招，“既然是在左邊，你把大地的臉換成西谷就好了。”

把大聲喊着“旭學長”的西谷聒噪的頭接到澤村的身體上……東峰臉色更差了，頭搖得飛起：“太恐怖了！”

“确實，”澤村贊同道，“要是旭想象過頭分不清我和西谷，不僅僅這一輪，其他輪次也要混亂了。”

東峰幽怨地看着一本正經的澤村：我應該不會糊塗到分不清大地和西谷的程度吧？

兩人的簡筆畫大頭在他腦中旋轉，一會左邊一會右邊……完了，已經分不清了！

對東峰的混亂一無所知，菅原接着澤村的話胡扯：“大地扮演西谷的時候大聲喊‘旭學長’，不扮演的時候低聲喊‘旭’，這樣就很好分清了。”

趕在澤村裝模作樣地模仿西谷喊出“旭學長”之前，東峰痛苦地抱住頭請求：“拜托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逗我玩了。”

會折壽的，被大地喊“學長”一定會折壽的！

——東峰旭，烏野三年級真正的食物鍊底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