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給大家買的東西到了的時候,每個人的反應都很精彩。
王嬸一個勁兒的說他亂花錢,另一邊又抱着手機不撒手,對着手裡的破笤帚拍了200張高清圖片,随即就美滋滋去院裡挑了隻運氣不好的大鵝,鐵鍋炖大鵝是沒跑了。
李叔兩眼放光,哆哆嗦嗦端着兩箱茅台,激動到快發高血壓。他幹咽下兩片降壓藥,脖子被噎得比鵝還長,恨不得抱着遲挽親一口,正義的石秋榭從天而降,阻止了一場即将發生的悲劇。
“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太給咱安陵人丢面兒了!”石秋榭對于王嬸和李叔的反應嗤之以鼻,絕口不提剛剛烤箱送到家時他一時激動跪在地上給大美妞行了個大禮的事情。
“呸,你懂個屁!”王嬸沖石秋榭翻了個三十度的白眼。
“就是,你懂個屁!”李叔和友方保持統一戰線,沖石秋榭翻了個三十度的白眼。
然後老兩口就跟商量好了一樣,在一秒之後雙雙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抱着遲挽的胳膊笑眯眯進屋去了。
“哐叽!”大門猛地關上,石秋榭站在寒風呼嘯的院子裡和地上死期将至的大鵝面面相觑。
“兄弟,”石秋榭蹲下身,摸了摸大鵝的腦袋:“走好,另外……”他站起身,猛地沖向大門,扯着喉嚨喊:“嬸兒,這鵝給我炖辣點,香!”
在飽食一頓鐵鍋炖之後,石秋榭摟着暈乎乎的遲挽,和王嬸打了個招呼就往外走。
今天李叔實在是高興,就拉着遲挽喝了一杯,兩個人都喝多了。
一個對着王嬸傻笑,一個勁兒喊着“媳婦媳婦”,還作勢要親王嬸的臉,被王嬸一個手掌劈在後脖頸兒上,徹底老實了。
另一個則是摟着石秋榭不放,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把石秋榭的毛衣變成了濕巾,哭到後面不知道是不是缺氧了,石秋榭還沒來得及動手遲挽自己就暈過去了。
石秋榭和王嬸兩個人各自應付一個醉鬼,對上眼的那刻露出惺惺相惜的眼神:真是造了八輩子孽啊!
“給我老實點,手往哪兒摸呢,耍流氓啊你!”石秋榭略有狼狽的縮起身體,腰上還挂着一隻遲挽正在作亂的手。
這小子喝多了把他當成捏捏樂一樣,捏住石秋榭腰間的一把軟肉就不放,石秋榭感覺自己的腰子都快這小子捏爆了。
“哥,今天,看見你們這麼高興,我也好高興啊……”遲挽癡癡笑着,呼出的熱氣打在石秋榭耳朵上,還有點癢呢。
“看不出來你還有給别人花錢的這種癖好呢?”石秋榭打趣道。
“嗯,讓你們高興,這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一個質量不合格的失敗品……”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幾乎已經低不可聞,卻還是被石秋榭聽到了。
“失敗品,誰說你是失敗品,扯蛋吧那些人!”石秋榭的眉頭不爽的高高挂起,恨不得就地給那些壞心眼兒的人幾下。
“是我,m……”遲挽的頭勉強擡起,又很快落下,徹底暈過去不說話了。
石秋榭豎着耳朵也沒聽清楚到底是誰,不死心的問了幾句遲挽也沒反應,隻能就先算了,等酒醒之後嚴刑盤問,就不信這臭小子不招!
石秋榭臉上露出個狠戾的笑容:他的二指禅用在任何一位仁兄的腳底闆上都足以讓他把祖宗八代的事情都吐露出來,這是他高中在一本古老的中醫穴位書上看見的。
明天要線上看車,石秋榭怕遲挽到時候睡得太死耽誤了事情,索性把他扛回了自己家。
正好他也擔心一個醉鬼晚上單獨在家,讓遲挽睡自家的次卧,也方便石秋榭半夜去看看他。
好不容易帶着不省人事的遲挽走過坑坑窪窪的雪地,石秋榭累的汗都下來了,這小子這段時間好像變沉了,好險沒壓死他。
次卧都是收拾好的,把上面用來擋灰的布拿掉就可以直接睡人了。
石秋榭打了盆熱水幫遲挽把臉擦了,順帶洗了個腳,然後就把人跟包木乃伊一樣裹進被子裡。
“好嘞,這下晚上就别想踢被了!”石秋榭打了個響指,對于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村莊裡寂靜無聲,估計都睡着了。
石秋榭打了個哈欠,努力睜開眼睛把自己收拾幹淨,一想到熱乎被窩他就困得鬼迷日眼了。
好不容易洗漱完,石秋榭迫不及待進到卧室:大床,我來了!
剛準備一個鯉魚躍龍門撲上去,石秋榭就瞥到枕頭邊似乎有團黑乎乎的東西,空氣中還帶着若有若無的臭味。
他狐疑的走上前去查看,嚯,好樣的,一坨已經快要風幹的狗屎!
犯罪嫌疑人是誰,毋庸置疑。
石秋榭面無表情走向正蹲在牆角仿佛若無其事的大美妞,人眼和狗眼一對上,那雙吊梢狗眼裡的心虛就藏不住了。
“好啊,虧我還炖了大棒骨給你喂得飽飽的,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是吧?”石秋榭握住大美妞長長的嘴筒子,把衛衣上的繩抽下來,給嘴筒子捆成了粽子。
大美妞發出極其凄慘的嗚咽聲,石秋榭充耳不聞。
捆完狗嘴之後,石秋榭順帶把狗腿也捆上了,這期間大美妞努力嚎叫,試圖讓自己那不靠譜的爹來救救它。
“别喊了,就算你叫破喉嚨,你爹也不會來救你的!”确定大美妞已經無法動彈之後,石秋榭戴上手套,拿了個保鮮袋把床上的狗屎裝進去,然後放在萬分驚恐的大美妞鼻子底下。
“好好享受自己的傑作吧!”石秋榭笑容猙獰,臭不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