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然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手裡還攥着江澤郁的衣角,而江澤郁則是靠着床頭閉目睡着。
陸修然怔了一瞬,再低頭,就看到了瞪大了一雙眼睛的瀾寶,正興奮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江澤郁。
江澤郁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陸修然正俯身在瀾寶的小臉兒上親了一口。
一瞬間,他的心髒忽然就被什麼填滿了。
陸修然看到江澤郁也醒來了,笑了下:“今天不用做早飯,我們去大堂吃,都是自助餐。”
江澤郁點了點頭,想到還沒有解決的事情,拿起手,看了一眼梁寒是不是給自己回複了。
很好,界面很幹淨,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
面無表情地關了手機界面,踏着拖鞋走到了衛生間,看到陸修然正抱着瀾寶一起刷牙,聲音沉穩,毫無波動:“我在這裡待幾天。”
陸修然皺了皺眉。
江澤郁從未和他講過目前昭清集團的現狀,但他是從那個艱難的時候走過來的,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平日裡在家裡都沒有辦法按時休息,怎麼可能允許他長期在外面?
陸修然抿了抿唇,還是拒絕了:“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回去吧,這些我自己處理就好。”
江澤郁看着陸修然不算健康的臉,以及那一雙曾經澄澈如今看起來卻像是藏滿了故事的雙眸,伸手就在他的頭上壓了一下:“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回去的。”
沒有理會陸修然瞬間暴怒的雙眼,拿起盥洗池上的一次性牙刷和杯子,開始洗漱。
江澤郁這次出來根本沒有拿換洗的衣服,這個時候去買也不合适,陸修然就找了一套自己的,稍微寬松一點兒的衣服,看看江澤郁能不能穿。
這麼一找,還真找到了一身。
陸修然喜歡買親子裝,看到這身嫩綠色畫着晴天娃娃的親子裝就順手買下來了。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買了三件套,兩套大的剛好也符合他和江澤郁的身高。
三套衣服洗完之後一直挂在櫥窗裡,這次來的時候沒注意,竟是把三套都直接帶來了,如今卻是正正好。
江澤郁出來就看到陸修然和瀾寶已經穿上了晴天娃娃,還有一身就擺在床上。
他挑了挑眉,看向了陸修然:“我穿?”
陸修然看了一眼:“當然是你穿。放心,男款。”
江澤郁眼底的情緒翻湧了一下,沒說什麼,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陸修然看着他的身影有些好笑,真是,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怎麼還害羞起來了?
江澤郁看着鏡子裡穿着嫩綠色挂着晴天娃娃的自己,眉頭越來越皺。
自己隻是為了瀾寶才穿成這個樣子的,陸修然不會誤會吧?
江澤郁打開手機,再次閱讀了【死心秘籍】,保證自己對所有條款都拿捏住了,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陸修然看到江澤郁這麼一身衣服,吹了個口哨:“呦,不錯啊!”
江澤郁聽到陸修然的聲音,擡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入目的是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衣服。
再看看身上也是如此的衣衫,不由得在心底微微歎氣:修然真的是······連衣服都想和我穿一樣的嗎?
不過,看着陸修然臉上的表情好轉了一些,不再是昨日蒼白無助的神色,江澤郁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好了兩分。
算了,這兩天就當是安撫他的心情,反正自己也不會在這裡呆太久。
走過去把瀾寶從陸修然懷裡抱了下來,放在了地上,握住瀾寶的小手,輕輕和瀾寶商量着:“瀾寶已經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應該總是被哥哥抱着,要自己走才行。”
瀾寶看着江澤郁,大眼睛眨了眨,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然後沖着江澤郁張開了手。
陸修然挑了挑眉,站起身就看着這兩人到底誰赢。
江澤郁抿了抿唇,看着瀾寶小臉蛋紅潤潤的,緩緩伸出了手,把瀾寶抱了起來。
陸修然的内心:果然.jpg.
瀾寶笑得小白牙都露出來了,抱着江澤郁的脖子,吧唧親了下江澤郁的臉。
陸修然輕笑了一聲,點了點瀾寶的小臉兒:“走吧,我們去吃飯。”
早飯吃得豐盛,但因為瀾寶腸胃比較脆弱,特意叮囑了下廚房單獨做了一碗隻放了些香油的雞蛋羹以及一碗調料甚少的小混沌。
廚師傅是個八十多的老大爺,因為實在無所事事,便時常來酒店裡幫忙,酒店老闆也會開工資給他。
老頭很喜歡瀾寶,特意在瀾寶的小混沌裡加了蝦皮和小油菜,好看得緊。
江澤郁道了謝,才把瀾寶的獨享早餐端上桌。
他們來得早,不過一會兒,其他人也陸續到了。
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嘉賓,甚至是江澤郁帶來的專業人員,看到陸修然一家,都怔了怔。
實在是親子裝太過吸引目光,還有就是——顔值逆天的一家三口既視感太過強烈!
蘇清下來的時候,看到此處情景,狠狠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又當又立麼?!
既想讓被人對自己斷了念想,又處處給别人遐想的機會,你這真的不是在釣着别人嗎?
還什麼想委婉一點兒,呵呵,沒準人家陸修然根本就對你這根冰柱毫無念想!
蘇清眯着眼睛再次看了眼頂頭上司,心裡呵呵一聲——真正陷進去的人,可真不一定是陸修然這小子。
随手打開手機相機,找了個光線合适的角度,咔嚓一下,高清得看得清幾人眼睛上濃重的眼睫毛。
将照片随手發給了老闆。
卑微打工人:不用謝,為老闆服務是我等打工人的職責。
江澤郁聽見手機響,随手打開,不由得一怔。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三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自己是這種眼神,這種表情。
抿了抿唇,随手給蘇清發了個200的紅包:買斷,把你手機上的圖删掉。
蘇清:······
就這占有欲,還嘴硬自己毫無心思,呵呵,坐等你打臉以及火葬場。
蘇清點了紅包,把手機上的圖删掉,打着哈欠和陸修然瀾寶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去覓食了。
身患低血糖的蘇特助并不想大早晨的就躺在酒店地闆上等人喂食。
陸修然看到最後下來的景書景雲已經沒有位置了,端着盤子無所适從,招了招手:“景書姐,坐這裡吧,這兒還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