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供一種思路,如果僅憑這些的确也有些武斷。”
聶徐川沖謝黎點了點頭,“做得很好。”
時歸也暗自拿出筆記本唰唰記下,這些天跟着大家一起破案分析,他的小筆記本已經記錄了不少東西。
“小時法醫,你再學一段時間都能轉行了。”
“不行的,我格鬥技巧不合格,體能也勉強過線。”時歸是個實誠孩子,自己的黑曆史統統往外抖落。
“沒事的,到時候給你配槍,一槍一個小毒販。”
“你們幾個别逗他了,閑着沒事的去給我審村民。”
一聽聶徐川說要審村民,一個兩個溜得比兔子還快,偌大的會議室就隻剩下時歸和聶徐川四目相對。
“他們都跑了,你跟我去?”
“好。”時歸初生牛犢不怕虎,跟在聶徐川身後就進了審訊室。
----
審訊室裡,村長兒子微微昂着頭略有些不滿,他媽的審了一次又一次,有完沒完了。
燈光啪地亮起,他眯了眯眼,門口進來兩個熟悉的身影。
看清來人,他偏過頭去嘁了一聲,随後又用一種挑釁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時歸。
“這麼喜歡看,不如去看看你爹?”聶徐川不動聲色地擋在時歸身前,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對面坐姿吊兒郎當的年輕人。
他雙手一攤,整個人面條似的挂在椅子上:“要問什麼就趕緊問,大清早給我拉出來。”
聶徐川坐在原位不動,也沒有理會他的抱怨,手裡翻閱着一本小冊子,時不時皺眉碰一碰時歸讓他一起看。
“你們倆談戀愛呢?”村長兒子狐疑的目光來回掃視着聶徐川和時歸,“膩膩歪歪的。”
“你别管我倆談沒談,反正我知道你是沒談。這麼大年紀了,連個對象也沒有。”聶徐川沖他揚了揚下巴,說罷繼續引着時歸看手裡的資料。
“你!”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他有點不爽,前幾次來審訊的倆人哪一回不是被他繞得團團轉。
“哼,我不是想談就能談?像這樣的......”村長兒子從鼻孔裡發出聲音,身體往椅背上靠,用下巴指了指時歸,歪着腦袋作出一副輕松姿态。
“你可别吹牛逼了。”聶徐川嗤笑一聲,“你們村人口普查統計資料都在這兒,你是跟四十三歲的李二芬談,還是和八歲的牛大丫談?”
“差點兒忘了,你要是喜歡男的,村裡的适齡青年倒是不少,隻不過你爸肯讓他們進門?”
“你他媽的!”村長兒子伸長了脖子反駁,“這年頭你不上網?微信搖一搖不會?”
聶徐川挑起眉毛輕笑一聲:“還有姑娘為了你肯來這窮鄉僻壤?”
時歸從側面看聶徐川,發絲根根硬挺,側頰線條流暢,笑起來時才微微柔化了眉梢眼角的冷硬。
看着聶徐川一句一句刺激、引誘,他腦海裡隻有兩個詞,挖坑設套,遊刃有餘。
夾槍帶棍地聊了半天,對面果然不設防:“我們這兒大着呢,你以為彰霧村就隻有我們這一村嗎?東南西北幾塊山頭幾年前都叫彰霧村,比你們局裡的男人婆水靈多了!”
聶徐川笑笑不說話,時歸這實誠孩子又來添一把火:“這就是黎姐說的普信男吧?”
“你他媽普信男,你們全家普信男!”村長兒子漲紅了臉罵罵咧咧,“我找老婆是要講吉利的,不吉利的女人根本不配進我們家的門!”
“不吉利的女人?”
“聽不見神使指引的外人,本身就低人一等。”他兩頰肌肉向上做了個不屑的怪表情,兩條豎眼顯得更小。
“是申請了沒通過吧。”聶徐川毫不留情地點破了他的謊言,在目的未得逞時将對方進行污名化,是心胸狹窄小人的慣用伎倆。
“你放屁!”
“阿笙也不會喜歡你這種人吧?”
“她怎麼就不喜歡了?我他媽還看不上她呢!”
聶徐川将那疊手機裡的申請記錄扔過去,紙片如雪花般紛紛落下,村長兒子還不知說錯了什麼,一臉呆滞地看着這一切。
“那就說說看吧,你認識的這位阿笙。”
----
村子裡壓根沒有名字裡帶笙的人。
彰霧山周圍幾個村子都跑遍了,甚至連一個适齡少女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