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妄想!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
“怎麼,這麼快就迫不及待想要對我們動手了嗎?”
“現在不是以前,現在不交,等長公主騰出手來對賬,到時候想交都交不了,隻能全部被沒收,我身為晚輩才會勸你們一句,不要以為現在還是以前。”
族老們怎麼可能會被伍召三言兩語給打敗了呢?到嘴了的肉怎麼可能吐出來?但是也怕他揪着這件事不放,當下也不糾纏要見伍夫人了,直接撤退,打算來日再做打算。
伍召見他們回去之後,這才起身去了伍夫人的房間。
伍夫人的膳食是被伍召下了藥的,不會死,就是會渾身無力,連站起來走動都難,想要制造點混亂,那太難了。
門口守着的是伍召的親信,伍夫人想要往外傳達個信息都難。伍召進去之後,看到的是伍夫人仇恨地看着自己,一時沉默了起來。
他這些年做了無數的準備,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竟然能夠這麼快,這麼無所顧忌。
這就是因為背後有靠山的感覺嗎?他這輩子單打獨鬥了這麼久,第一次感受到背後有人的底氣。
“賤人,你來做什麼?”伍夫人說一句話都要大喘氣,在自己中毒之後,她還如何不明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丈夫和兒子的死,都是眼前這個白眼狼策劃的!若是知道他如此歹毒,當初就應該殺了他!
伍召卻很喜歡看到對方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笑容幾乎都掩飾不住,他喜歡這種權利的感覺,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我自然是來看看你的下場的啊,我的母親。”
母親二字說出來,帶着一種作嘔的惺惺作态,令得伍夫人幾乎是一陣反胃,“滾,你給我滾……”
說着這話,她踉踉跄跄地往伍召靠過來,想要去抓伍召,卻因為用了藥的緣故,動作根本快不起來,身上也軟綿綿的,伍召稍微一閃,整個人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伍召陰沉而肆意地打量着平日裡最講究世家規矩的人出這樣的糗,嘴裡也沒打算饒過她,“放心,我會體面地讓你死去的,畢竟,丈夫兒子一同出事了,作為夫人和母親的你,承受不住打擊,不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嗎?”
伍夫人眼睛都紅了,幾乎要滴下血來,“我好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讓老爺把你接回來。”
伍召駁斥:“誰要你們接回來了?!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被逼走到今日這一步!是你們!把我接了回來,也是你們,讓我體會過了什麼叫衆星捧月,又把我打入萬丈深淵,連一個掃地的仆人都敢欺我辱我!而我,我本來應該是這家的大少爺,我應該是唯一的繼承人!”
沒有得到就沒有失去,如果當初他們沒把伍召接回來,伍召就隻有個青樓女子無意留下的孩子,最大的可能就會成為一個龜公。
又或者說,他們把人接回來之後,随着伍子琅的出生,對伍召雖然不像以前那般寵愛,但至少也當個主子看待,不至于被人踩進泥土裡,伍召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但是這些都沒有,伍召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體會過了人情冷暖,他哪時候還不懂為什麼突然之間疼愛自己的父親母親像變了個人似的。他還試圖努力讀書,或者是努力聽話來獲取父母的疼愛。
得到的隻有厭惡和下人們的嘲弄。
若非有趙望和這一手,哪怕伍家徹底崩塌,伍召也沒有辦法真正做到伍家的掌權人。隻是現在,他背後站着趙望和,她随手給自己留的一百個人,都足以讓自己迅速站穩腳跟。
伍召想到了這一點,也沒有心思逗留,笑話他已經看過了,趙望和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他需要盡快行動起來。
伍召翻遍了伍辛衡所有的起居的地方,終于找到了伍家的賬本,通過三天沒日沒夜的整理,他熬着一雙兔子眼睛把伍家乃至是另外幾家的證據遞給了單思思,神色是說不出的恭敬。
“還請單大人把這份賬本交給殿下。”
單思思沒有打開看是什麼内容,光審訊這曆城的案件就已經足夠她頭疼了,她也沒懂,為什麼她明明就是個學醫的,如今連律法都要倒背如流了。
“正好,殿下來信了,讓你準備好所有的水稻良種,先準備三百石送到武城去,需要多久能籌備好?到時候房将軍派兵去取。”
伍召愣了一下,“為何在這個時候要糧種?”
單思思道:“你不知道嗎?隔壁武城縣令早在去年之前就試驗出了兩季稻,正要在鄲州全面實行,到時候曆城也是要的。”
伍召在這之前并沒有留意過田裡情況,但是他很快抓住了關鍵點,問道:“武城縣令也歸順了殿下?”
單思思認真地說道:“這叫棄暗投明。”
伍召無意與單思思争論,連忙拱手道:“是是是,棄暗投明。那草民先去準備糧種了。”
除了精挑細選出來的新米作為糧種之外,其實也不是說吃的那些米不能作為糧種,三百石雖然多,但預備着要賣的糧種也有四五百石,不過需要調動。
這是趙望和下達的第二個命令,伍召不敢怠慢,緊趕慢趕湊出了三百石的糧種,第二天一大早,房漸沖就率領着兩百士兵過來把糧種壓走了。
眼看着這雪花花的錢就這樣走了,伍召身邊的親信有些肉痛地說道:“少爺,水稻若真的能種第二季,那我們剩下的糧種不多了啊。”
伍召道:“你是以我們現有的田莊去算的,我卻以上繳之後的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