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來,你是難過還是高興呢?”黎圓反問道。
幾日未見,邬秀變得誠實了,她如實說道:“可能都有吧,你上次說的确實有道理,爹爹确實偏心。”
黎圓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一開始以為這姑娘傻一根筋,沒想到還挺會變通的。
她挑眉道:“然後呢?你要怎麼做?”
邬秀皺眉想了會,斟酌道:“以後我幫你一起幹活,爹爹打你的時候我會攔着的。”
“聽起來不錯。”黎圓微笑地詢問:“想讓我幫你什麼?”
這句話才是重點。
被看穿的邬秀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在你走後,爹爹和申老頭走的極為相近,後來我打聽了一下,他竟然想把我嫁給那申老頭,申老頭你也知道,他都四十多歲了!”
越到後面,邬秀說的越發激動,唾沫橫飛,眼神冒火。
黎圓端了碗涼水給她,安慰道:“别激動,喝下去壓壓火。”
邬秀抓住黎圓的手,期盼地看向她:“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讓王顯春主動退婚,那申老頭年紀大不說,聽說他有些怪異的癖好,已經玩死了三四個嫁過去的女人,我要是嫁過去一定會死的很慘,姐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邬秀到底年紀比她小,一聽要嫁給申老頭,連忙跑過來尋求幫助。
黎圓拍拍她的手:“别急,我聽說今晚村裡面會舉辦宴席,到時候申老頭應該也在,我們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考慮對策。”
邬秀點點頭:“好。”
看着邬秀離去的背影,黎圓并未完全相信她,邬秀嬌縱蠻橫,但心眼子不多,有什麼事情直接面上說出來,怕就怕她那心機的娘。若是二娘跑到邬元興面前說,如今她回來了,應該由她嫁給申老頭,那可就是大事不妙。
至于那申老頭究竟如何,還要等今晚才能知曉。
天色暗淡時,村裡面家家戶戶擡桌凳擺放出來,有的人去燒火做飯,有的人在洗菜切菜,有的人跑到村門口迎接客人。
黎圓很好奇,這麼大的陣仗,是要請什麼人來。
邬家村如此偏僻,又是什麼人跑過來吃飯。
等到天完全沉下來後,村民點燃火把插在四周,菜上桌後,大家紛紛落座,但位置就這麼大,有些女人們是沒有座位的,她們隻能夾到菜站在旁邊。
黎圓就不一樣,她早早地就坐到位置上,有的人不滿地看她一眼,她扭過頭裝作沒看到。
邬元興呵斥她:“死丫頭,你坐上來幹什麼,一邊去!”
衆目睽睽,黎圓隻好端着碗默默下去。
不一會,村長笑臉相迎帶着一個人進來,給衆人介紹:“這位就是李道長。”
道長?黎圓探出身子看去,這李道長不就是之前教她術法的人嗎?之前偷偷摸摸,現在怎麼又正大光明跑過來?
還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黎圓明明和他對視了,他卻迅速轉過頭看向别的地方。
“真熱鬧啊。”
身後穿來一聲歎息。
黎圓轉頭又看到淩淵一襲白衣,頭發披散,兩側墨發用一根白絲帶松松散散綁着。
他負手而站,和黎圓一同看着李道士,輕笑出聲:“道士?你們村叫道士過來作甚?莫非有妖怪?”
黎圓聳肩:“不知道,話說,你怎麼過來了?”
“湊個熱鬧。”淩淵彎腰俯身,和黎圓平視,眸含淡淡的笑意:“順便來看看我的小姑娘。”
黎圓撇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被他這麼盯着看,全身哪哪都不舒服,似乎每一寸肌膚都裸露在空氣中。
他的眼神極具有侵略性,望久了又覺得他的眼底都是涼薄之色。
黎圓是不看他了,卻突然感受到手裡溫暖的觸感。她低頭一看,淩淵把手伸了過來,正慢慢包裹上她的手。
他的手又溫暖又寬大,五指白皙修長,如同被精心雕刻出來的木雕。
“手怎麼又那麼冷,我們進屋吧。”
淩淵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充滿着蠱惑。
她們二人所在的位置沒有一絲光亮,因此無人發現這兒多了一個人。
黎圓的手慢慢暖起來了,這全靠淩淵的溫度。
“不行。”黎圓卻拒絕了他,她還沒見到申老頭。
被拒絕後的淩淵明顯不滿,眉目的笑意淡了下去,牽着黎圓的手力道也在慢慢收緊,他臉色籠罩在黑夜中。
“為何?”
黎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說了,聽完後的淩淵又恢複笑容,他道:“這事好辦,直接去他家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