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聿聽了,罕見的沒有和她玩鬧打趣,她沉默了很久,幾乎是習慣性的想從口袋裡摸煙出來抽。
但她倆都已經戒掉了。
禾聿悻悻地垂下頭:“如果姐姐和姜池還在就好了,這些問題我想問她們。”
“不過佐伊,你倒是幫我找了個更好說服自己的理由。其實這次回來,我一點也不恨維希斯了。”
酸酸的血液在身體裡流淌,佐伊知道她在心疼她。
她不知道命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的朋友。
“這麼多年了,你能放下也好。”
“我就知道你懂我。”
畢竟她們不得不借助一些教會的力量……當她們和教會一樣,也變成了對皇室的威脅時。
人的思想不可能在一朝一夕見改變,有的東西過于根深蒂固。她們當然可以選擇掀掉他們,隻是禾聿選擇了避免混亂。
而禾聿一開口,佐伊就明白。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翻出薄荷糖,嘎吱嘎吱嚼起來。
佐伊越是想起禾聿的眼淚、禾聿的傷疤,現在就越是憤怒。
這些人簡直是不知好歹。
和她失散前,伽蠻最後看見,佐伊的雙眼也變得像那些火把一樣。
她看見,隊伍前面那些人,舉起火把扔進了道路盡頭的工廠裡面。
她回頭,看見了遠處的旌旗,那是姐姐的隊伍來了。
可惜太晚了,工廠内還是有許多東西由木頭建造,等法蒂瑪趕到,鎮壓了人群,火把已經變成了沖天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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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聿從教堂出來就見城角的火光。
跟她一起來的士兵們,有些疑惑,也有些欲言又止。
她擡頭看了一眼那濃煙,沒什麼表情,騎上馬,直接去往侯爵府。
到了侯爵府,伽蠻的到來還是讓禾聿有些意外。
雖說她已經将伽蠻的卧底身份告訴了佐伊,但看她那樣期期艾艾的想貼着佐伊坐,還是一陣無語。
和伽蠻被擠散後,佐伊為了擠到見面去看那些帶頭人的模樣,受了點傷。現在正裹着些繃帶,右邊手臂露在外面。
伽蠻看得又心疼,又想靠在她肩頭上,咬上一口。
“伽蠻小姐,你就直接坐下吧,”禾聿眨眨眼,“佐伊她隻是害羞了,沒有在拒絕你。”
佐伊氣急敗壞:“禾聿!”
說着就抓起帽子朝門扔過來。
最後還是法蒂瑪阻止了這場鬧劇。
“你們來不是解決正事的嗎?怎麼還打鬧起來了。”
至于自家妹妹那副不值錢的樣子,扭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禾聿也收起笑容,說正事:“佐伊,不好意思。”
其餘三人不知道她這是幹什麼。
佐伊反應最快,“……是你故意放縱的?”
“對。有人在城中煽風點火的事,沐佳告知過我,當時你正好不在場。”
“我想将計就計,順勢斷供躍金一段時間。沒想到會害你受傷。”
一時間沒人接話。
佐伊先松了口氣,又瞪禾聿一眼,“下次做這種陰險的事之前一定要叫我啊。”
如果維希斯在這裡,就會知道禾聿離開之前,為什麼說她威脅不了她。
禾聿沒有以德報怨的愛好。
既然他們還是會被煽.動的話,那就别用她們的能源了。
沒人會嫌錢多的!她轉頭就能把躍金高價賣到葉尼塞去,他們不要有的是人要呀,大賺一筆。
還能順便讓某些蠢蠢欲動的家夥冒頭。
由奢入儉難呐。
多來幾次,她相信就算教會不發話,甚至繼續傳她們是惡魔,有的老頑固也老實了。
真當她是什麼聖人啦?
一個能做伯爵的情人、同時永久标記大主教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呢!禾聿惡狠狠地想。
被維希斯纏的,好久沒吃東西了,禾聿坐下就不客氣的切起牛排。
“好啦。說吧,伽蠻小姐為什麼悄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