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大臣的馬車旁,法蒂瑪立于馬上,看着宮殿圍牆,似乎在等她父親。她是薩麥爾的長女。
法蒂瑪見了禾聿,竟招呼她過去。
“法蒂瑪小姐?”
這位将門alpha着一絲不苟的軍裝,有着一雙和她父親相似的眼眸,深眼窩,鷹隼般銳利。
“你好。”她點頭示意,“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佐伊?”
“是。她怎麼了?”
法蒂瑪翻身下馬,向身邊的家仆吩咐兩句,和禾聿一同往山下走。
“和我講講她。”
禾聿直接問:“是因為你妹妹,伽蠻小姐麼?”
法蒂瑪也不掩飾:“對。小蠻喜歡她,你應該知情。”
“那你放心好了,佐伊會明确拒絕她,不會騙她感情的。”
法蒂瑪奇怪的看她一眼:“我不是要阻攔她們。隻是想了解一下佐伊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我知道。佐伊是港城人,熱氣球飛行員,正直熱情聰明勇敢。”
法蒂瑪面上并未表現出喜惡。
“為什麼那麼肯定她們不可能?難道佐伊也會聽信那些傳言?”
是指伽蠻不祥的紅瞳麼?
禾聿搖頭:“不會。她們能開始交流,就是因為佐伊會因這個傳言同情伽蠻。”
但願這份善心不會害了她的好友。
“她家世如何?我是說清白麼?”
“法蒂瑪小姐,你還真的考慮起來啦?”禾聿發笑,“薩麥爾大人會同意嗎?你們能越過他做決定?”
法蒂瑪面色如常,并未被激怒。
“我自然會解決。隻是小蠻體弱多病,不能跟我一樣出入軍營,我擔心她以後。”
禾聿垂下眼簾,“伽蠻有你,很幸運。可惜,佐伊不會接受她的。”
抛開佐伊是否喜歡她不談,裘德的性命,一定是隔在她倆之間的鴻溝。
就像禾聿會永遠恨維希斯一樣。
不歡而散,禾聿一進下半城就趕緊去找佐伊。
兩人有一段時間不見,禾聿拉着佐伊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遍。
“伽蠻她家的人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啊,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有就好,剛剛遇見她姐姐了,跟我打聽你呢。”
佐伊有些無奈,但也沒再說什麼。
“你就這樣明目張膽現身,教會沒動靜?”
“有啊。剛從皇宮出來,狀直接告到了陛下那裡呢。可惜陛下不想管。”
佐伊終于笑起來:“維希斯氣死了吧。”
禾聿雙手擡在腦後,望天。
“陛下真是……他好像真的不喜歡二皇子。”
不過禾聿轉念一想,更喜歡昭殿下?那不是應該的事麼。
“他病得不輕,腦子倒還算清醒。”
“隻怕,陛下也……”
兩人對視一眼。
他越是這樣的态度,那教會對薩麥爾的動作越會提前了。薩麥爾之後,又是誰呢?
反正子書元冽身體不行了,朝政幾乎由昭殿下把持着,那留着他幹嘛?像今天這樣給教會添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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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冬天尚未過去,寬闊平坦的沙土路上還落着雪花,馬蹄踏過揚起碎冰。
一輛最普通的馬車内,傳來陣陣虛弱的咳嗽聲。
“咳、咳……”
馬車夫擔憂地轉頭看向車廂内,“這位小姐,你病得這麼嚴重,為什麼不休養好了再回都城去呢?這一路路途颠簸,我怕你吃不消啊。”
他是個心善的: “正好等病好了,峽谷估計也通車了,坐蒸汽機車,也好過乘我這馬車啊。”
之瑤卧在榻上,這種馬車比不得貴族的車架,躺着夜并不舒服。
手中手帕上,蘸了咳出來的血。
她染上風寒已有些日子了。
“多謝您關心。不過,我等不起。”
“請您把車趕到最快吧,不用顧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