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問他要幹嘛,左腳腳踝被他握着擡起,合着掌心熨貼的溫度,壓到他肩上。
陌生的感覺,濕滑的,溫熱的,再加上突然的失重感,雖然腿側被江樹扶着,但下意識,喻緣還是有點站不穩,手向下抓,扯住他濕漉漉的頭發。
想用力,反應過來,又怕把他給扯痛。
她松開手,按在身後的牆壁。瓷磚淋了水很滑,指尖随着她或輕或重的呼吸在上面摩擦。
浴室裡霧蒙蒙的,水汽缭繞,呼吸都濕重了許多,她的,和他的。
江樹微微仰頭,察覺到她在躲,搭在他肩上的膝彎正輕輕顫抖。閉上眼,他吻得更深了些,手指向上,握着喻緣的腰,将她帶向自己,貼得更緊。
水痕順着他的舌尖,薄唇,下巴,嶙峋喉結一路蔓延。黏膩的,和殘留的熱水是不一樣的皮膚觸感。
腿軟到站不住,喻緣手一滑,扶不穩身後的瓷磚,還是又放到他發頂。把他頭發抓得亂七八糟,手指碰到他耳尖,指腹察覺到的溫度滾燙。
順着揉了一下,喻緣學着他此時舌尖的動作,指尖撥弄着他的耳垂,蒙着目光喃喃叫他:“江樹。”
“嗯?”
随着吞咽,江樹喉間溢出一道輕聲應着。
他問她怎麼了,喻緣說不清,視線越來越模糊,頭腦發熱,飄飄忽忽的懸浮感,整個人似乎都浮在他的唇舌之間,她就是想叫一下他,叫他名字,讓他将她拉回地面。
淋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撞開,熱水順着身體的弧度緩緩流下,淌過去時,濕滑和水淋過的澀然混成一股,交織着順着江樹的脖頸線往下流。
發根傳來一陣被扯着的痛,江樹微折眉心,但沒松開,更進一步,手指也探進水流處,他笑,或輕或重的呼吸觸在上面。
“寶寶你好快。”
他說。
……
半晌,疲憊的啜泣混着水聲淅瀝,江樹站起身,穩穩抱着她的腰,攬在懷裡。
此時此刻,喻緣整個人都是軟的,但察覺到他要親她,還是用了點力,扭過頭:“你别親我,髒。”
“怎麼就髒了,難道不想嘗嘗自己的味道嗎?”
江樹捏着她的下巴,讓她轉頭看着自己,視線落到她的雙眼,拇指卻壓上她的唇,按着摩挲,和方才他舌尖抵着的動作相似。
喻緣說不清此時到底是因為浴室水蒸汽熏得還是羞的,她順着,張口咬住他的手指,帶着點力,報複似的:“你變-态吧。”
牙齒摩挲着他的指根,喻緣到底不敢真的用力,隻咬了一下便想吐掉,但江樹卻得寸進尺,手指又往裡探了探,勾着她的舌頭。
和方才一樣的動作。
眼見他眼眸眯起笑意,喻緣反應過來,咬也不是,吐也不是。
正猶豫間,江樹視線從她的雙眼垂下,手指勾着她的舌尖,帶出唇,他低頭輕吻。
喻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視線裡,看見他睫毛微微顫着,鼻尖蹭上她的臉側,帶着可疑的濕潤。
他吻的時間很久,足夠讓她清晰嘗見他口中淡淡的薄荷味,還帶着點甜。
被吮得舌根發酸,不受控的涎水順着她唇角往下,江樹松開她時,意外瞥見,輕笑:“水真多。”
意有所指。
反應過來,“啪”的一聲,喻緣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不許再說了!”
說完,看見他眼中未散的笑意,還是不好意思,頭埋進他頸窩。
“好好,”微微側頭,吻了一下她紅到滴血的耳尖,江樹關掉淋浴,拿浴巾罩着她,抱着她往外走,“不說了。”
話落,推開浴室門時,江樹又補了句:“但是喻緣大人好像很喜歡,剛剛在抖……”
話還沒說完,肩上又重重挨一下。
見他住了嘴,喻緣還不解氣,又就近咬他的肩,力道很重。
太變态了!他怎麼那麼變态!
讓她坐在自己臂彎,江樹回憶着上次被他帶回來的那些沒用完的小盒子,走到客廳置物架前,空出一隻手翻找着。
喻緣趴在他的肩,視線越過肩頭,忽就看見架子上立着的一個相框。
整個架子上就這一個相框,粗略掃一眼,是穿着學士服的畢業合照,看人數,應該是整個班的合照。
“這個盒子裡隻剩兩個了,一次用完好不好?”
江樹在袋子裡找出上次拆封沒用完的那個小盒子,看了一眼裡面的數量。
聞言,喻緣沒理,她有點好奇,微微探身,想看清照片上的臉,在裡面找江樹。
客廳隻開了個線燈,置物架這邊的光線很暗,相片隐在陰影裡,看不大清晰上面的人的五官,但是從第一排最左邊開始,總感覺有點眼熟……
話落許久,沒聽見她回,江樹扭頭,見她視線盯着相片看得認真。
屁股被輕拍了一下,喻緣一驚,扭頭看他:“幹嘛打我。”
“在發什麼呆?”
江樹抱着她轉過身,把方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兩個啊……喻緣思緒拉回來,思考了一下,隻是兩次,應該沒什麼事,她點點頭,說好。
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我明天要上班哦,所以你快一點。”
淡哂,江樹吻着她,嗯了一聲。
見她閉上眼,他眸光輕瞥,走去卧室前,順手把置物架上面的那張照片仰面蓋下。
第一個用完的時候,喻緣迷迷糊糊,伸手去夠手機,淩晨一點。
聽見包裝袋撕開的聲音,她搖頭,往上蹭,搖頭說不要了。
抓着她的腳踝給她拽回來,江樹垂眸,看着她在燈下透着粉的皮膚,附身,咬她耳尖,哄着:“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