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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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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的私生子!”

“......?”

裴瑾一臉迷惑地看着他,有時這人的荒唐至極,都不需要覺得。

蕭淮後知後覺些許尴尬,緩緩捂住嘴巴,安靜退到一旁。

此時,門外響起了拉破風箱的聲音——是慕昕讓王伯來喚他們到前廳用膳。

申時晦一貫平和的神色間,多了一絲古怪,很快又平複無波,“罷了,大千時間,又豈止奇在一個相貌。”便隻當他是一時動了恻隐之心罷。

“走罷,等久了慕昕怕是還要來催。”

晚膳過後,慕昕帶人将後院的石台打掃了一番,鋪上席墊、蒲團,支了兩張小桌,一張放茶具,另一張擺了兩碟剝果、一碟十香烏豆、一盤琥珀糖。

自從開始研究膳食,别的不說,花樣這方面慕昕可謂潛精研思,長身體的時候貪吃,日日講究五味俱全,對甜一味尤其執着。

不過如今雖身體還是要長的,終歸不是小孩子,慕昕以己度人,這琥珀糖是給小和尚準備的。

王伯給爐子生起了火,把涼的水壺燒上。吃了兩瓣橘子的功夫水開了,将桌上的兩個茶杯斟滿,便離開往東側偏廳走了。

蕭淮飲了酒,興意上頭,抛了兩粒烏豆在嘴裡,扯下腰間的長劍耍弄了起來。

純一吃得有些撐,隻能坐在石台邊,直挺着脊背舒展肚子,他嘴唇微張,眼珠子緊緊跟着舞劍的人,面上滿是新奇的亮色,慕昕見狀,拿了個去了殼的荔枝遞給他。

專注的視線被突然出現的果子打斷,純一順着那隻手看去,是方才給他夾了滿滿一盆菜的慕施主。

“肉不能吃,酒不能喝,荔枝總能吃罷,你嘗嘗,這可是從坐了一月船到朔京的荔枝樹上摘下來的,我用冰裹了一整日,還帶着涼氣呢!快嘗嘗——”

果子怼到眼前,純一面色有些猶豫,晶瑩白嫩的荔枝肉在他面前又晃了晃,飄着絲絲甜香,又大又潤。

他咽了口唾沫,猶豫幾息,最終雙手捧下,靠近嘴唇,小口小口地啃着。

好甜呀。

裴瑾跪坐在申時晦身側,将斟滿清茶的杯盞端至申時晦面前。

“老師此次入京,停留多長時日?”

約摸是一路風塵的緣故,在席間飲了些酒便覺有些暈乏,現下被夜風吹了吹,醉意漸漸消退了下去,申時晦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說:“會多呆上一陣,有些事要辦。”

什麼事要辦,裴瑾沒有多問,隻說:“那不知老師可已有住處?倘若還未安頓,便在此住下罷,這裡雖地處坊中,卻也安靜。”

申時晦擡手:“這你不必記挂,這些年我在朔京置辦過幾個宅院,挑一處僻靜的便是,你如今身份敏感,我也不便在你這裡進出。”

“如此……也好,若有學生能做的,老師盡管說。”

“嗯,”申時晦點了點頭,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裴瑾,掩在胡髯間的嘴唇動了動,終是将心潮壓了回去,他輕歎一口氣,“短短三年,你升至刑部侍郎,這也是我不曾料想的,如今你已成了整個朝堂的眼中物。”

裴瑾掃去飄落在桌上的一片花瓣,神色如常,“魏帝權不在手,受了十多年窩囊氣,他急,學生便快。”

申時晦從袖口掏出一隻小巧玲珑的竹筒放在桌上,他哼了一聲:“他明載深被熏心蒙了眼,你不行,這是昨日蕩無垠收到的消息,你先看看再說。”

裴瑾聽着老師毫不避諱地說出當今天子名諱,有些許無奈,拿起竹筒取出封卷的信箋,展開不消片刻,她再度合上,丢進一旁的火爐,信箋落在熾紅的爐火中,一股蹿起的火束将其瞬間穿破,爾後湮滅成灰。

“學生原還擔心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她笑了笑,“李崧當年也是跟着義父征戰多年的大将,如今浸淫官場,到頭來也隻不過學會一個‘殺’。”

申時晦搖頭,“李崧的殺,斷非無頭無腦,倘若他隻是一介草木莽夫,當年便不會沾手你義父的那件事。他的殺,恰恰是太有頭腦,可惜,隻為謀私。”

“不過,刺殺一事應是他自作主張,蕩無垠收到線報,朔京的人暗中在廉州調查你,背後的,是詹國公府。”他撫過下巴處微白的胡須,“如此看,詹氏并不欲殺你,李崧未得到詹氏的支持,或許是他們生了嫌隙,亦或是,李崧已是一顆廢棋。”

“隻是不知,這是那詹兆淵的授意,還是詹羲儀的意思。”

裴瑾微微側頭,“老師何出此言?”

申時晦并未正面回答,反問道:“詹羲儀近日仍閉門不見?”

“是,老師既也知曉此事,那可知是為何?”裴瑾蹙眉道,“半月前,太後突然以養病為故,關閉宮門,不見任何人,可明明前日的壽辰筵宴還安然無恙,太醫也每日去請平安脈,養病是無稽之談,但學生打聽多次,仍不知所因。”

申時晦摩挲着手中茶盞,說:“偌大一個禧甯宮,若是鬧病,何以無從探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怕隻有她自己才知曉了。但這件事于我們不是壞事,現下她不僅僅是切斷了自己與皇帝、諸臣,也切斷了與詹國公府。”

他舉起茶盞一飲而盡,“當年皇權交替,我們都看走了眼,一直獨善其身的詹府成了最後赢家,此後經年不衰,靠的不是詹兆淵,詹兆淵此人心狠為二,性驕為一,是難成大事......”

“如若,如若沒有詹羲儀在幕後調和,詹兆淵一木難支……”

裴瑾在一旁垂眸靜聽着,那聲音卻逐漸低沉近無,她疑惑地擡眼,卻見本應說着話的人,出神地仰望着上空。

裴瑾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蒼穹之上,雲霧遊浮着,恰好籠住了頭上星月,一時黯淡無光。裴瑾沒有移開眼,那團雲霧飄忽不定,她想或許能等到雲霧飄離,星月皎潔如故。

未等多久,果然雲開霧散,而所見的星月卻比先前黯淡許多。裴瑾眨了眨眼,她想,這許是因為雲霧沾了身難以散盡,也或許是因為,方才引路的視線太過寂寥。

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已恢複了先前的平靜:“這是我們的機會,李崧一倒,禁軍都指揮使的位子便會空出,依你看下一任會是誰?”

裴瑾頓了頓,提起一直在爐子上溫着的水壺,将申時晦面前已見底的茶盞添滿,又給自己斟上一杯,“老師可有人選?”

申時晦望向裴瑾,目光如炬。

“你不欲說無妨,但坐這位子的,隻能是穆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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