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在“恭喜”完桔梗,就把目光放在了大空色的火炎結界上。
被她的突然出現而打斷關注的這部分人也紛紛重新集中精神,他們在外面在産生的動靜,此時對結界内部正全神貫注用終級大招對轟的兩人來說早就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澤田綱吉在使用他最強火力的X-BURNER,而白蘭同樣摧動瑪雷戒指釋放他的最強火炎,如加農炮一樣對其對轟。
二者對抗間僅僅隻是溢散出來的炎壓,直接瓦解了外部使用合擊才敲破一角的大空結界,當結界碎裂的缺口越多,裡面兩人放手一搏的嘶吼咆哮聲也更加清晰的傳出來。
透:“……”有點想捂耳朵。
好在沒過多久,還是目睹了同伴祭天的少年人在火炎意志上更勝一籌。
綱吉的X-BURNER怼赢了白蘭的加農炮,彭格列少年首領那憤怒的火炎直接猛轟上白蘭的全身。
牢固的大空色火炎轟然破碎,眼看就差一點,白蘭就得燒得屍骨無存之際。
綱吉感覺自己的全身忽然不能動了,除了大腦以外,全身的機能完全凝固停滞。
不,其實隻是不能動彈了一秒,但就是這一秒,全身當機後的自己被迫停止了釋放X-BURNER。
這感覺,就跟大功率運行的機器突然被拉了電閘一樣。
少年一臉愕然,但他目前的視角隻能看見有些半死不活的白蘭,他明顯同樣被“拉了電閘”。
隻是不同于拉閘後還處于懵圈狀态的自己,對面的白蘭反應很快,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朝着他身後的右邊擺出抵抗的姿态。
但這抵抗也隻是剛做出個起手姿勢,他整個人就又被定格住。
緊接着就是他的雙臂被什麼無形之物強行捆住,因為對轟而張開的雙腳被也同樣捆起來,然後整個人雙腳離地慢慢朝他身後的右方飄過來。
這強烈的即視感,讓綱吉想起了六弔花被吊着狂甩的某個夜晚。
“這個招式……透!?”少年首領終于拐過彎來,又驚又喜地猛地轉身,“你出來了?”
“雖然是事實……但也請不要說得我好像真的犯事坐牢一樣。”一手抱着兔子一手虛擡着手指的金發蘿莉對他吐槽。
“透!”綱吉看見小蘿莉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向她走了幾步就開始擦眼淚,“尤妮,尤妮她……”
透:“……”為什麼連首領都是這副樣子啊!她歎氣,“你不應該先關心一下我為什麼要打斷你的戰鬥嗎?你明明差一點就赢了。”
“我不問,你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少年擦擦眼淚,露出一個勉強又真誠的笑,“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
雖然他們隻相處了兩天,但他看得出來,她對他們、對這個世界都是善意的。
“哼哼…哈哈哈哈!”就在這時,一陣堪稱陰陽怪氣的變調笑聲從白蘭嘴裡傳出來,“真不愧是透醬,一醒過來就出去了。果然就算是複仇者監獄也關不住你啊!但你現在是什麼表情,不會被綱吉君那幾句話感動了……呃噗!”
他最後的吐字沒有說完,就因為女童面無表情上下甩手的動作整個人重重摔砸在地面。
有幸見識過的彭格列衆:“……”即視感更加強烈了呢。
“我來見識一下你的結局,白蘭。”透的表情平靜而淡漠,小女孩看着半懸的白蘭明明是用的仰視,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她其實在俯視,“事實證明,和我想得差不多。用不着我出手,你就會把自己作死。”
雖然記憶不全,可透還是能從過往的穿越經曆裡翻閱到一些和白蘭差不多定位的人物,他們實力高強聰慧自負偏偏總喜歡毀滅世界或者統治世界,然後無一例外遭到了制裁。
“我隻是運氣不好,碰到了一群喜歡友情遊戲的笨蛋而已!”白蘭對此很有意見,“不管是這個臭小子還是那個臭丫頭一個個都僞善極了!如果透醬的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社會是因欲望才推動前進的,個人的利益支撐着個體主動前進,這才形成了整個世界!你身為政客、還是做到頂點位置的政客,應該比我更懂這個道理吧!”
“所以你征服了世界以後就隻會毀滅世界。”透一句話打斷了他,“社會确實是靠每個人欲望驅動運轉,但除了利己,利他也是必要的。你這種人,征服再多的世界也當不了王。你甚至連一個團隊的首領之位都配不上。”
最後一句,讓保持着冷笑的白蘭一僵,他的視線下意識的掃向自己的後方。那裡,碩果僅存的部下桔梗已經被暗殺部隊瓦利亞包圍。
“白蘭大……”桔梗朝着白蘭伸手,但名字都沒喊完,就被瓦利亞的首領一槍崩了。
最後一個六弔花,也沒了。
“就是如此。”金發的小姑娘淡漠地看着眼前陷入沉默的白發青年,“你走過的每一條路,背後都是寸草不生。這也是性格決定命運。”
“哼,哼呵呵呵呵呵——”隻有頭部能動的白蘭看着桔梗像死狗一樣被瓦利亞拖走,最後仰頭狂笑,“所以呢?透醬,你要打算學這位善良的彭格列十世一樣對我進行說教嗎?”
“奚落罷了。”透懶得理他的狂笑,就這麼“牽”着這白蘭牌的氣球朝着散落着尤妮衣物的方向走去,“我來這裡,隻為了一件事。痛打落水狗不過是順手。”
“什麼意思?”被迫跟着一起移動的白蘭猛地預感不妙。
現場其他人見她這個舉動更是下意識的上前,不遠不近的跟着。
隻有身具超直感的澤田綱吉立刻預感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過來,并且在透前進時腿比腦子快的綴在後面。
“白蘭,你很聰明。知道我是因為時空風暴變成這副樣子,立刻就想到了我如今的狀态一定會受類似力量的影響,所以邀請我去看你這張底牌。”透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因為你知道,被彭格列‘拜托’過的我無論是出于考量要不要跟你合作、還是看你會不會提前發動決戰,一定會跟過去。事實也确實如你所想,我受到了影響,并成功被你坑了一把。”
尤妮的衣物已經近在眼前,透在距其半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你的原定計劃應該是趁我被困住,你把彭格列打敗拿到所有戒指和奶嘴,激活「7的3次方」獲得世界的根源力量,到時候不光能離開這個世界進行穿越,甚至還有能力與我抗衡。但事實是……”
透低頭看那些衣物,屬于少女的白色首領服旁邊,是一套成年男人的黑西裝,它們是以互相依偎的姿态落地相疊的。
“……你連計劃的前半段都沒完成,直接輸給綱吉君,還差點死了。更不用說後半段直面提前出來的我。白蘭,你把我賣進複仇者監獄,不會以為我真的不計較吧?”
這個場面,白蘭再猜不到她想幹什麼也不可能了。
“你要拿我……去換尤妮!?”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要用換她活過來!?”
“不然?”幼小的女孩側頭看他,“不會真以為我是來救你的吧?”
她的承認也讓後面跟過的一衆人齊齊面露驚愕。
“透醬……也有複活别人的能力嗎?”小春和京子等人吃驚捂住嘴。
她們的旁邊被風太攙扶着的入江正一卻在這時想到了什麼,剛想開口,就被白蘭的一聲“不可能!”給打斷了。
“你不能這麼做!”白蘭奮力掙紮,他不願意做這個交換,“你不是答應了彭格列不會出手嗎?你不怕随便插手對這個世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了嗎!”
“我從來沒怕過。”透回得平靜又冷漠,“會這麼做隻是出于答謝。而且,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就是你吧,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