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禮的語氣莫名有點興奮。
“嗯,快了。”
說着門外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随後一個橘紅色的腦袋探了進來。
“我把那個帶來了哦,Master。”
紅白格紋的振袖被深綠色的小袴裙束縛住,用宛如眼珠子一樣的鈴铛發飾綁出兩個辮子的女孩蹬着小皮靴推門進來,乍一眼看和立香還有七八分相似。
她下意識要把手中捧着的書遞給立香,眼神卻被阿禮吸引了過去,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随後書飛了出去。
“唔哇啊啊啊!阿求!”
紮紮實實的一個飛撲愣是讓阿禮連退三步陷入了身後的椅子裡,但是對方實在是過于激動導緻根本不顧上這些小細節。
“我忽然一不留神就到了這個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地方,那位賢者大人還說要用之前那本引發了異變的書殺人!”
自爆卡車對着形似自家好友的阿禮一通上下其手,然後才後知後覺地退開了一些。
“啊,對了,阿求你怎麼在這裡?”
“真不巧,”阿禮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我也是被那位賢者大人要求【必須要讓這個連續死亡事件順利進行下去】,所以才在這裡的。”
這話可沒說錯,隻是沒說在這裡之前在哪裡而已。
“小鈴總是喜歡參與到危險的事情裡去,這次我可是破例來找你了哦!要知道稗田家的家主可不能擅自離開、又杳無音訊這麼長時間。”
“嗯……”
哪怕被Berserker的狂化屬性所影響,小鈴也眯起眼睛對眼前的“友人”看了又看,雖然長相、穿衣習慣完全一緻,甚至是平時的氣質都很像,但——是——!
“好奇怪,你是誰?”
“啧!”
阿禮不雅的發出了一聲不應該由大小姐發出的聲音,“真遺憾,我還以為至少可以裝一下的,一句話就拆穿未免也太快了。”
“因為不一樣嘛,啊不是說長相什麼的,唔……要是阿求的話剛剛一定會說【盡量離妖怪遠一點】、【不要胡亂擺弄這些危險的書】、【這些不是你該了解的】之類的,像個小大人一樣,雖然有點煩人,但是感覺不一樣。”
“這麼說來,你居然是喜歡被說教的性格嗎?”
當然不是了,對方都說過有點煩人了,阿禮隻是想要借着話頭至少從嘴上讓對方吃點癟而已。
“怎麼可能啦!”
對方果然這麼否定起來,然後開始圍着阿禮左看右看起來。
“好奇怪,你難道也是狸貓變的嗎?連平時應付外人的氣質都很像诶!是用什麼方法讀取了我的記憶嗎?”
“除了記憶力特别好和目前擁有的異能力以外,我可暫時沒有什麼過分特殊的地方。”
像是卸下了什麼厚重的行李一樣,阿禮今天有些過分開朗的表情從臉上消失了,變為了以往面具一樣标準而又優雅的笑容。
“你可以叫我阿禮,我隻是恰巧擁有禦阿禮之子的記憶罷了。”
也是多虧了這一點,阿禮指向被立香撿起來的那本書,“那個是應當由你們家保管的妖魔書吧?”
Berserker——本居小鈴。
與幻想鄉中的稗田阿禮,或者應當說是稗田阿禮的第九代轉世者,是關系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能夠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大概要托那天聚餐前阿禮被太宰順走的鋼筆所賜。
本居家一直以來都在幻想鄉的人間之裡經營着借書屋,當然那隻是表象罷了,實質上則是保管并監視着妖魔書。
恰好阿禮在衆多紛雜的記憶中,因為經常需要查閱資料的緣故,在本居家的鈴奈庵經營起來後便常常與他們保持着良好的關系。
所以她隻是稍微觀察了一下就确定了那本書的本質。
那是由妖怪書寫的,加入了奇怪因果與用途的書本,理應被封存起來的妖魔書。
“差不多啦,總之确實是我從家裡翻出來的。”
小鈴先是下意識回答了阿禮的問題,然後才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驚呼了起來。
“哎哎哎哎?!阿禮?!那不是阿求的前前前……嗯、總之就是究極前世嘛?!”
“是也不是吧,從稗田家的定義上來講我應當不能算是【稗田阿禮(零)】。”阿禮有點苦惱地思考起來應當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
“這麼說吧,”她笑着豎起一根手指,“我是擁有所有禦阿禮之子相關記憶、恰好叫做稗田阿禮的人。”
“哎?”
“總之絕不是什麼狸貓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