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之前玉藻小姐有說過的,隻要把那份不小心蓋上私印的【合同】銷毀,合約就不成立了對吧?”
事已至此,與謝也晶子看着醫務室裡躺成一排的人,忽然語氣深沉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莫裡亞蒂、小達芬奇、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小玉藻、國木田和太宰,六個人了,全都出于方便被暫時安放在醫務室裡。
好在阿禮的身體還被留在宿舍裡,否則就算是病床上擠一擠也躺不下。
兩張病床被拼在一起,無法醒來的“死者”被橫過來一字排開,把醫務室弄得像是停屍間,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些悲傷的氣氛。
所有人宛如默哀一般沉默了一會兒,随後不知道是誰起的頭。
“那麼首先,去把那份【合約】拿到手吧!”
“啊啊,是啊,好久都沒有活動手腳了。”
“要把我們的社員奪回來才行。”
這回就連社長都點了頭。
掰手指的掰手指,捏手腕的捏手腕,然後忽然出現的、不屬于偵探社的聲音讓大家頓了一下,
“所以這就是叫我來的目的?”
唯一一個黑漆漆的家夥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對哦,說起來這兒還有個奇怪的外部人員。
“叫你來?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醫生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能叫得動這位的也隻有他一個人了吧?他有這麼好心?
“明明首領說是你們這邊叫我過來的?!還讓我給他帶一份青花魚上吊成功的畫面好回去慶……咳,緬懷一下!”
“你剛剛說了慶祝對吧?”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所以是誰聯系的啊?”
經過白鲸一事後,偵探社和港口的關系倒是相對和諧了很多。
雖說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把這樣一個幹部借出吧,但他出現在這裡倒也沒有過于突兀,隻是似乎在這件連續死亡事件開始以來,并沒有人與那邊進行過聯絡。
太宰的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叫這個人的……
說起來好像他剛剛确實死了……
這麼一想的話好像……
“那是我暫時借來的破壞裝置呐。”
熟悉的聲音從大家身後傳來,有人下意識應了一聲後才發現不對勁,驚奇之下瞪大眼睛轉過頭去。
來人穿着森綠色的裡衣,外面批了一件鵝黃色打卦。
并沒有正式像樣地以穿和服的方式穿這身衣服,而是在下身套了一條紅色行燈袴,倒是有些大正風格的浪漫穿法。
紫色的長發大概是洗過了一遍,變得光亮順直的同時那些原本殘存在上面的血痂也不見了,倒是戴在左側的山茶花發飾還能看到染血的痕迹。
“诶?鬼嗎?”
“是,是什麼敵人的異能力嗎?”
“你們在說什麼傻話呢?”
她有些可愛地歪了歪頭,還順帶眨了眨一邊的眼睛,哪怕是做出這樣調皮的姿勢,挺拔的站姿和穩重的氣質卻仍舊無法被忽視,看上去有些不太搭調。
“我可是如假包換的活人啊。”
雖然穿衣風格和習慣與平時不太一樣,或者說完全不一樣,但毫無疑問眼前的人就是本該躺在宿舍榻榻米上醒不過來的稗田阿禮本人!
“哎哎哎哎哎????”
“不對吧!為什麼?!”
“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偵探社的人姑且不論,就連見慣了各類靈異神怪的立香也瞪大了眼睛不太淡定起來。
這家夥昨天确實是死了,并且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個被害人連動一動手指頭的迹象都沒有!
“看來你這個偵探不夠格呢立香,你沒有好好觀察屍體嘛①。”
阿禮笑了起來,這笑容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多了一些陽光與開朗的氣質在裡面——總之和她不太搭調!
“我系上了紅繩哦。”
“哈?什麼紅繩……???!”
不明所以的語氣在看見阿禮所說的【紅繩】的位置的時候轉了個彎,一路朝着更加不明所以和操蛋的情緒狂奔而去。
紅繩被系在小拇指的指根處,不論是物象還是意象都表明了一個事實。
“我跟沖田先生(暫時)結婚了。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