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論夜間值班的話,國木田獨步是武裝偵探社起的最早的人。
他一邊翻看着自己的手賬本記錄的時刻表,一邊匆匆忙忙地趕往地鐵站,今天要先去一個委托人家裡,現在出發的話應該剛好能夠……
“您看上去真是匆忙,很敬業呢,偵探先生。”
國木田瞥去一眼,是昨天那個花裡胡哨的老頭。
“莫裡亞蒂先生。”他出于禮貌打了聲招呼。
是了,這幾個稗田老師的朋友、和她朋友的朋友們,因為昨天聚餐玩到過晚的原因,偵探社出于地主之誼,讓他們暫住在了宿舍裡。
看向院子裡正在練習基本功的沖田先生,國木田忽然意識到今天的早晨并不像往常那樣冷清。
“是有什麼案子嗎?需不需要顧問幫忙呢?”
莫裡亞蒂似乎很好奇似的朝這邊看過來。
“謝謝,不必了,我記得你們今天是打算出去玩的吧?”
他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說好的話。
昨天晚上阿禮跟立香已經商量過了今天的計劃,國木田記得她們說是“要去中華街看看”,這群“朋友的朋友”大概率也是需要被劃到一起才對。
對方沒有否認他這個說法,國木田便也急匆匆地繼續自己的時間安排。
——趕往地鐵站。
得虧對方是客人,要是搭話的人是太宰,他估計理都不會理,或者直接就動手了吧。
很快,偵探社的大家陸陸續續鑽出門進入工作狀态。
這裡隻剩下還在睡的立香和阿禮,以及一些摸魚還沒去上班的人。
對于一些人來說這是個完美的時機。
——武裝偵探社的武裝全部離開了。
奇襲當然要足夠意想不到的突然才叫奇襲!
但對方顯然沒有選好對象,或者說是完完全全地低估了對象的戰鬥力。
除了有些人站着不動都會累到說不定坐着輪椅出行、戰鬥力基本維持在負五以外,
不論是某些赤手空拳就足以和魔神王互毆的人類中的人類,還是貨真價實作為從者存在的狐狸女士玉藻前……
都絕不是什麼會被莫名其妙的襲擊吓到的家夥,更别說什麼異想天開的一擊斃命之類的事情了。
在早晨清新又安靜的空氣中,突兀的出現一隻持槍的右手時,感受到危險的立香瞬間睜開了眼睛。
槍鳴聲打破了暫時的沉寂,阿禮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位玉藻女士在室内撐開了……傘?
總之那玩意兒稀裡糊塗地就擋住了子彈的襲擊。
接下來她宛如在抄起拖鞋拍打蟑螂一樣揮舞着那把好大的陽傘——誰叫入侵者是位男性,而他闖入的是昨夜女孩子所在的房間呢?
然而砸下去的陽傘并沒有擊中任何東西。
不,或許還是有的吧……
瞬間膨脹的空氣掀起風和熱浪,當然還有來自爆炸的沖擊波。
擊中的是被敵人放置在那裡的炸彈。
“阿禮!”
“Master!”
好在這裡動靜并不小,而武裝偵探社所在的宿舍大樓也不大,因此支援到達的很及時。
煙塵散去後,沖田先生早已帶着阿禮來到了空曠的地方,而立香也被小玉藻帶着及時遠離。
好消息是無人傷亡,壞消息是敵人不見了。
——對方擁有空間移動的能力!
毫無疑問剛剛代替了他本人存在的炸藥,就是對方用能力丢在這裡的。
一隻手倏然間從陽傘的内部伸出,那是通常不會被防備的位置!
立香在情急之下喊出了小玉的名字,幾枚符咒炸開,粉色頭發的美豔女性選擇暫時将陽傘丢出房間。
——如果那破窗子破門的地方還能夠被稱作是房間的話。
“出現在清晨的女性房間裡、看到可愛又美麗的Master清純的睡顔!正可謂是對Master糾纏不休的臭蟲啊!”
她随手拿着幾張繪有咒文的符紙,似乎隻是晃了晃,不知從哪兒來的水彈就飛快地射向自另一個方向展開的空間異能。
襲擊者終于從空間的另一邊來到了這一邊。
“哎呀,雖說之前就明白這很可能是陷進,但出現這種意料之外的兇惡狐狸小姐……”
從那個異能空間裡出現了一名白發男性,他一副小醜打扮,明明好像說着苦惱無比的話,面上卻帶着怎樣都壓抑不住的笑容,
“應當算是形态還是物種來着?總之還真是【自由】的一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