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靈。
話閉,許星河直接沖出幾步。
像個極度需求褒獎的孩子,于是整個遺迹的風雲變化,他一下插到洛初和陌百遷之間。
引來了魔頭極度的不滿:“小兔崽子!你們兩個!尊老愛幼懂不懂?”
不懂!
“前輩如此之儀,又為何不可禮讓後輩?”洛初抓住光點不放,人退到了石室牆角。
後腿一不小心踩中當年不知誰人的白骨,那骨頭架子就此一散。
都說人死如燈滅,沈程泠的眼皮一跳,而後别開了眼眸。
也不知那人生前如何,隻是他這死後的場景實在叫人沒功德。
沈程泠差點為此笑出動靜,如果他的記憶不差,洛初如今踩着的那具屍骨,不正是當年設計他們,緻使妖獸追殺,洛顔身死的元兇之一?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你熱鬧看的挺起勁?”
不料恰在此時,沈程泠忽聞上空涼涼一句,他因此回眸,土靈的靈體并未跟從着本體,大緻是因為又選錯主人而導緻他那刻的神情何止一個哀怨能說明?
沈程泠偏開視線向上,見狀,也是無言,“那我該怎樣?”
從來隻聽說金木水火土五靈是機緣,但也從未有人說過這機緣之中還能有點化成靈的存在。
就像沈程泠先前接觸過的水,木,火三靈一般。
而眼前這個土靈,“你又為什麼成靈?”
沈程泠突然好奇,于是相問。
隻不過因為他的問詢,土靈怔在原地。
眨巴眨巴着雙眼,與眼前的修士四目相對。
然後,就在沈程泠的眼皮子底下,他是生生瞧着眼前這個小家夥逐漸紅溫。
土靈的一張小臉紅成了俏色,然後突然一手捂住臉頰,一手向前揮舞:“哎呀!你看人家做什麼?”
沈程泠眼中瞳孔微微放大。
瞧那模樣,活生生一個被流氓調戲的小寡婦。
驚的沈程泠渾身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出來,他是什麼很變态的人嗎?
“你那是什麼表情?”土靈的視線從他自個張開的指縫向外一瞧,沈程泠微壓着眉眼,雙手抱臂,整個人又有幾分閃躲的模樣,赤.裸裸的嫌惡!
于是他當即跳腳,小小的短腿在虛空中一瞪。
可憐幾千歲的人了,外貌長相卻還是幾歲毛童,生氣的時候鼓着一對滾滾的腮幫,連人老頭吹胡子瞪眼時需要的胡子利器也沒有。
吹了個空氣,在沈程泠眼中成了:你……是來逗我笑的嗎?
于是他試探性的伸手,揉了一把半空中土靈的頭發,遲疑着發言:“真棒?”
是啊,太棒了,土靈一整個僵硬,等沈程泠松手,然後失魂落魄的轉身,飄飄蕩蕩,然後一整個靈體就那般悄無聲息的在一人注視中融入了石室中那面刻有箴言的石牆。
咔——
石面輕微碎裂的聲音在那瞬間沒有引起任何哪怕一人的注意,但再接着,遺迹晃動。
土靈認主,于是守護他的遺迹便已經沒了繼續存在下去的價值。
“怎麼回事?”
一衆人等紛紛擡頭。
連石室頂部都在搖晃,時不時的小石子滾落在腳邊,激起人内心深處的恐慌。
“那你知不知道機緣不是給你的?”
土靈明明已經消失了,沈程泠的耳畔卻還是想起小孩的聲音。
是啊,機緣是天道留給主角的。
他觊觎,所以,天道烙下的圖騰會反噬。
但土靈聽後卻隻是随意一笑,而後說:“那個圖騰不是天道烙下的。”
什麼?
一時間血液莫名發冷,沈程泠低眼,在心頭思緒萬千,試想這東西如果不是天道設下專門用來針對他這個穿越者的,那為什麼沒錯他一接近機緣,或者一想做什麼傷害主角的事就……
過往的一切似乎在某一刻又亂成一團麻線,讓人理不清楚又看不真切。
沈程泠是極不喜歡這種感覺的,但土靈似乎并不想過多解釋,隻道:“坐下,調息。”
在這個怎麼看都是要即将崩塌的空間?沈程泠回過頭來,雖暫且放下那些卻仍面帶猶疑,想了片刻,但随即也還是一掀衣擺,盤腿而坐。
反正試煉已過,機緣認主,土靈總不至于要害死他然後另換一個主人吧?
“東西拿到了嗎?”
誰知正是此時,衆人慌亂之際,洛初的身後卻突然出現一個黑洞。
一黑衣蒙面女子從洞口直出,來到他的身側。
洛初見人,似乎曾經就認識般點頭:“拿到了。”
女子聞言伸手,“給我。”
“不。”洛初搖頭,明明是同夥,可這時他卻有着自己别樣的小心思,對着那個蒙面女子道:“你先告訴我怎麼複活我哥。”
複活?
好離奇的話語,這就不由讓後覺的注意到洛初他們的陌百遷蹙起眉眼,然後挑眉,後退半步,将自己隐匿在後方的石壁陰影之中。
四面觀測,這遺迹怕是要不好了,怎麼出去?
魔宗宗主,總不能到機緣沒到手,自己還搭進去的地步。
“慕輕蕪!”許星河忽然一句大喝,于是劈手就是一掌打來。
他先前因為那女子蒙面還隻覺眼熟,直到洛初後退那刻,許星河終于認出。
這不正是當然在鳳凰城的慕小姐本人?
女子閃身,向後轉了一圈,于是竟也在最後一刻躲過了許星河的突然襲擊,這下也不裝了,面紗一扯:“好久不見啊,許公子。”
“難道你還沒放棄?”許星河的面容卻是不善的,他甚至不明白,一個女子何必癡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