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河也拉過了他的手腕,然後在大庭廣衆之下十分不管不顧的就一把将他扯到了自己懷中。
許星河是個連續兩次都沒有通過試煉差等生,但因為沈程泠已經試煉成功,于是他的噩夢結束。
這一會,他終于真的抱住了沈程泠,于是一手按下他的腦袋,一手牢牢箍住他的身形,用力到發緊。
總是叫人不知所措的。
沈程泠試圖回頭,臉埋在許星河的衣物裡,雙手又因為這種禁锢而不得不扶在許星河的衣襟之上。
“許星河?”沈程泠的話語是茫然的。
一如這遺迹中的一切。
“你不許喜歡他!”許星河語氣強硬,于是手臂也不斷縮緊,連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
但是……在他的幻境裡,陌百遷和沈程泠成了親!于是,魔頭将他喜歡的沈程泠帶到他眼前。
魔頭找死!
許星河兇狠的目光立即叫三級階梯之下的陌百遷感到警覺。
手中煙杆默默向前,轉在手中。
這是秋後算賬?他可還沒上手碰那機緣?
陌百遷看出了許星河這厮小氣,天道眼瞎。
不過試煉過關,土靈無論如何都隻能拿出他的本體了。
那是一顆暗黃色的光球,突然就在衆人身後的石台之上咔嚓一聲,石台中央下陷了一個小小的方格。
然後土靈的光斑就冒了出來,最後到一整個光點。
沈程泠在縫隙中回頭,許星河還沒放開他的打算,可是他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機緣身上。
土靈。
身上的其他三靈在召喚,沈程泠也不是自己怎麼了,突然一陣腿軟,後頸處的圖騰又在作祟。
但他向下軟的動作顯然也叫許星河發現了端倪,于是本能的将他托起。
許星河不記得白晚意,他心目中的恩人哥哥當然就不包含當年秘境中發生的那些。
隻是沈程泠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花香總叫他覺出相熟。
土靈原地跺起腳,指着沈程泠就開口亂罵:“好好好,你真是個克星,當年你強他弱你不要,如今他強你弱了!”
機緣也要找個好主人,土靈氣憤,許星河是個不争氣的,兩回試煉都沒過!
土靈認主,但這份機緣……當場就有人立即出手。
許星河瞪着陌百遷,沈程泠瞧着那土靈,于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洛初。
七年過去,當初的少年早已褪去了少年青澀的模樣,雖然相貌如故,但舉手投足間早就是超越他這個年齡的故事。
他哥死了,他與他哥同葬在分别那日。
他想活,于是幾乎瞬間,他登上石階,奪過了石台之上的光球在手中。
“哎,你!小兔崽子!”陌百遷見狀都直接放下了先前看似從容的姿态,幾個瞬步去追。
于是洛初立馬反手就跟他打了起來。
沈程泠見狀也要推開許星河,搶奪機緣,這對他實在過于重要。
可誰料他這一推不僅就是沒推開,而且許星河目光瞧向遠方,還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這麼急着去,是要幫他嗎?”
沈程泠愣住,一時之間居然沒有讀懂從許星河口中說出的這個公式,但他瞧見許星河的眼睛好像不敢看他,看着遠遠的地方。
水汽一點點凝結,而這人抱他的時候不敢用力,但放下手後,扣在自己肉裡的指甲卻是一點也不知心軟。
許星河的指甲上很快就有血迹了,先前的傳聞他是不信的,可現在,許星河想知道沈程泠和那魔宗宗主為什麼一副很熟的樣子?
哦,對了,七年前,沈程泠上問心台被定罪的時候似乎還有一條,勾結魔宗。
師門的人在他的住所搜出一枚陌百遷特有的玉令。
原來他們果然就是很熟的!
“哭什麼?”沈程泠擡手,大拇指奇奇怪怪的碰了碰許星河的眼角,看他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沒有哭。
心頭不知為何就變得不太理智了,明明機緣更重要,但是沈程泠卻為許星河的這番姿态而停留片刻。
并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解釋:“不是幫誰,我要那個。”
話落,許星河似乎也看了他許久,沈程泠看出對方在他面上找答案,于是不躲不閃,直到許星河略微遲疑的确認:“真的?”
“嗯。”沈程泠瞧着他的臉,忽而湊近,在許星河側臉落下一吻,并輕言:“真的。”
于是那個瞬間,許星河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的炸開,而後緊緊的抓住沈程泠的手握了一握,然後放手轉身。
抹抹眼角,連語氣裡都是瞬間壓制不住的雀躍與那來路不明的自得:“你要的就是那個東西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