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絕随手攔了個人問了。
“想聽說書?那去什麼酒樓,去茶館啊,長楓茶館,那裡的說書人說得特别好。”
“在哪兒?”
“正好我也要去喝茶,不如同行?”
“嗯。”
齊歆:【這青年長相不俗,如果他知道了你的身份,還敢和你同行嗎哈哈哈。】
賀絕:【想好怎麼跟我說沈俞的事了?】
齊歆瞬間安靜了。
青年很自來熟,特别活躍,已經從說書人那裡引到了自己的家庭。
“兄台你是不知,不僅我愛聽書,我妻子也愛,我讓她一起來吧,她不肯,非要我聽完再回去複述給她。”
青年搖頭歎氣,
“茶館多是男子怎麼了?怕什麼閑言碎語,想聽愛聽就聽,你說是不是?”
賀絕:“嗯。”
“我就知道,兄台你一看就不是那等默守陳規之人,”青年笑容燦爛,“在下陳拾年,字浮生,兄台是?”
“賀絕。”
“賀兄,”陳拾年擠了擠眼,“你可成家了?”
“沒有。”
陳拾年深覺可惜:“我還說若是你也成家了,我倆就可以各自帶妻子一起來喝茶了。有人作伴,她總能不懼了。”
賀絕覺得他話有點多,但也不是很煩,于是好心提醒:“别指望了,我不可能有妻子的。”
“為何?”
陳拾年一怔:“莫非,是因為你毀了容?你怕人嫌棄?”
賀絕:“?”
他什麼時候毀了容?
陳拾年安慰道:“賀兄不要妄自菲薄,皮相也不是很要緊,總有人在意的不是你的皮相,而是你本人。”
“我一見你,便覺得你不同凡響,定……”
賀絕打斷他的話:“我沒毀容。”
陳拾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面具:“抱歉,是我胡亂揣測……”
“我帶着面具,隻是不想被人認出。”
……
長楓茶館。
沈俞和好友坐在二樓靠窗處,他眼力極好,一眼就認出了帶着面具和一個青年有說有笑走來的賀絕。
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即使隻有一半,沈俞也肯定,那人就是“九皇子”。
不管是露出來的下半張臉,還是那身形與氣質,都在證實他沒有認錯人。
“一丘之貉。”
“什麼?”
好友愣住,順着他的視線往外看去,隻看到了人來人往的人群。
“什麼一丘之貉?我們不是在說你這幾天失蹤的事情嗎?聽說你被九……帶回去了,可是真的?”
“是真的。”沈俞收回視線,拿起茶杯,“我們換個位置。”
從靠窗處換到了靠近走廊的那一桌。
“你是怎麼脫身的?”好友憂心忡忡的提着茶壺和茶杯坐在他旁邊,“我是說,他不會再找你了吧?”
“他讓我天黑之前回皇子府,”沈俞偏頭看向樓下和陳拾年坐在一起的賀絕,“不過,興許他很快就對我沒興緻了。”
那青年長得好看,笑起來也好看,看起來很會讨人歡心。
“這……要不,我去求求我姐夫……”
“不用,”沈俞輕聲道,“我找你來不是為了這個。”
“……”
“九皇子要聘我為幕僚,科舉我可以繼續參加了,我回了租住的地方……我的東西,是你幫忙收拾了?”
“是啊,一收到你被九……就那位帶回去的消息,你租的那院子主人就想把你東西丢了,重新租給其他人。嗯……他們不覺得你能回來。”
進了九皇子府的男子,能再出來的是極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