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擲地有聲的話，讓在場的人瞬間都閉上了嘴。孫紅還想說什麼，卻被郭保全的眼神直接定在那裡：“現在明白人家怎麼來錢的嗎？”
郭保全吊着臉很是生氣：“本來這消息我是不想說的，徐敏這孩子是個好姑娘。她自己掉到天坑裡面，看到兩隻熊貓也掉在那裡，獨自一個人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穿過崎岖的山洞，找到出去的路，去市裡報警救了兩隻熊貓。沒要任何獎勵，就是想着早點回家好好讀書。咋了？人家順手挖了藥材，賣了大錢惹了你們眼了？是拿了你們家的還是吃了你們家的？我看她說的對，日後萬一她這邊掙得更多了，你們是不是要聚在一起搶了了？”
“一群大老爺們兒的也好意思在這裡跟着不幹活，比娘們兒還碎嘴子？”
孫三一聽瑟縮了一下但還是膽子大。他癟了下嘴：“我們咋曉得這些事情？再說了，席三嫂子家的閨女前兩天學校來電話，就說是她搞的嘛！都是一家人，結果鬧的那個樣子。還好好上學的呢……”
“她搞啥了？”郭保全瞪了他一眼：“我看是你小子不老實，你想着搞事情呢！還一家人呢！在學校造謠自家嬸子是人販子，這是好好上學嗎？這是能說的話嗎？”
他說着指向孫紅：“我看就是家教問題。沒得家教的玩意兒，你姑娘造謠人家父母人販子，你這個做嬸子的就出來造謠人家賣Y啊？當時那校長還跟我求情來着，說是農村出來的，不懂事。我看不是不懂事。人家徐同學怎麼懂事呢？自己掙了錢，回來就要養着娘養着妹妹還想着村裡人呢？都是一家子出來的，咋就人家孩子這麼好，你家孩子就讓老師求情呢？你自己就有問題。我看一兩年的勞改是少的，應該關個五六年的就長記性，懂規矩了。”
他是生氣，孫紅聽到反複勞改的話有些慌了：“咋就勞改呢？我就是說了兩句，咋就能勞改呢？再說了，我就是擔心我孩子我有啥錯？她小臊皮的不講道理，她表姐就說了兩三句，再說也沒說錯啥嘛！趙喜紅，你難道沒得收人家錢嗎？說錯了啥？我閨女說錯了啥？”
“我收錢怎麼了？”趙喜紅掙開徐敏的手：“那也是換親老鄉俗的。我知道包辦婚姻不好的，我退掉了啊！可再怎麼樣，也沒有侄女說嬸子販賣人口的吧！哦……我好端端的，就成人販子了？我家閨女為我讨公道怎麼了？小小年紀不學好的，四處造謠說人是人販子的？不應該教育啊？還有你，說我閨女和我拿賣身錢？我賣誰了？”
她嘴巴快說的也快，眼神更是充滿了殺氣。直勾勾的看着孫紅瞬間移到孫三身上：“我看是你不守婦道，自己勾搭了野男人吧！我大哥就扒扯了你兩下，你就滿地打滾的鬧騰。我家閨女是個實心眼兒的，找了警察過來你還倒打一耙的說什麼名聲的。誰不知道你們那髒了的心肝兒在想啥？不就是看我們有錢了眼紅了嗎？咋了？我閨女有錢咋了？礙你們啥事兒了？跟你們有啥關系沒有？”
“看看那一個個的，聽了風就是雨的。說的那些話自己心裡面信兒嗎？一個個家漢的不知道賺錢養家，就眼巴巴的盯着别人家的口袋。啥麼玩意兒！”
“你就是好玩意兒？你好玩意兒你男人不要你了！”孫紅也是生氣，趙喜紅出來說話她原本被郭保全壓下去的火氣蹭的上來指着趙喜紅：“二哥是個啥脾氣？那麼老實兒的人，能為了孫寡婦那破落戶不要家？還不是你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讓他心死了才想了别的？”
“他自己管不住□□裡的二兩肉，能說是我的事情嗎？”趙喜紅怒了她指着外面：“我讓他跟孫寡婦滾床單的？我讓他拿了家裡的錢給孫寡婦的？我讓他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
“我趙喜紅，可以對天發誓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我天打五雷轟。他敢嗎？你敢嗎？你敢發誓，你要是睡了别的老爺們兒，你出門就被雷劈死。你敢嗎？孫紅，妯娌半輩子了誰也别說誰。我趙喜紅是不咋地，但我這人敢作敢當。你敢嗎？”
“嗤！”看着抿着唇瞪着眼不說話的孫紅，趙喜紅抱着手臂：“咋了？癟了？不說了？不是能說能鬧嗎？來啊！說啊……你發誓啊！我是大字不識一個，不比你還小學畢業呢！可這又能如何？我是包辦婚姻，犯法了。我認錯，我跟我姑娘認錯。可我就是一個農村老娘們兒，我不懂做錯了。我承認。但在男人這方面，我趙喜紅敢對天發誓，我他娘跟席老二這些年，從沒有對不起他。不然我現在就讓雷劈死。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你能嗎？”
“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欺負我離婚，帶着孩子是吧！一群孬貨……家漢。呸！”她惡狠狠地朝門的方向啐了一口。在場的人都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
孫紅癟癟嘴：“光知道發誓有啥用？那老天爺要是真能管事兒，還要警察有啥用？”
“那你發啊！”
“對啊！”孫梅也看不慣她，見縫插針的跟了一句：“我小姑子發了，管不管用我不知道。反正現在這天雷沒砸下來。你說不管用，那你倒是發啊！”
“發就發！”孫紅聽孫梅的話，也是箭在弦上。她舉着手：“我孫紅也發誓，我就守着我老爺們一個人過日子，清清白白的！如果我對不起我家爺們兒，就讓雷劈死我！”
她這話剛說完，徐敏就頭皮一麻兩個眼皮子都跟着跳起來。渾身的肌肉都繃緊，手指搓着隐形的指環。後背更是繃緊起來，一直在她腦子裡跟她一起看熱鬧的佩蘭等人更是瞬間噤聲。
隻聽着轟隆兩聲巨響，噼裡啪啦的劇烈聲響直接從天頂砸了下來。
“打雷了！”
“我去……這孫紅……”
“哎呀……”
在場的人都懵了，看着房頂被劈開的瓦片，又看着尖叫一聲，直接倒地的孫紅。她倒地抽搐，一股腥臊的味道從身下傳來。郭保全看着，連忙喊住上前的人：“離她遠一些，拿木棍來！”
徐敏眨眨眼，一臉錯愕的和趙家人愣在那裡。她擡頭看着已經熄滅的燈火，還有郭保全身邊小警察打開的手電筒。又看着同樣呆愣的趙喜紅張了張嘴，幹巴巴的：“真……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