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好事?”喬悅山被他的話逗笑了,坐在一邊喝水的喬炳洲搖搖頭:“先看脈!”
喬悅山指了指桌面上的小枕頭,徐敏有些緊張的将手腕放上去。先是右手,後是左手。又看了看舌苔,拔了眼皮看了看。喬悅山拿了單子,夾了兩張複寫紙在上面,一邊問一邊寫:“平時出汗嗎?”
“出,不過不多。幹活累了就有。”
“會偶爾覺得突然害怕嗎?”
“突然害怕?”徐敏愣着想了想點點頭:“就是突然一下,吓得心髒砰砰跳嗎?”
“對!”
“偶爾有,睡覺的時候。尤其是午覺,全是夢。亂七八糟的,就忽然一下就醒了。醒來後,就覺得心呼呼的跳着可快了,出一身汗就好。”
聽她描述,喬炳洲點點頭:“心悸,伴有盜汗!”
“脈也輕浮的很,氣血都很虛。”喬悅山點點頭:“你月信兒來了嗎?”
“那個……”聽到這個,徐敏頓時紅了臉。她有些拘謹的看了看,辦公室的門雖然開着,但沒人湊過來。她搖搖頭:“我還沒有那個呢!”
她聲音小,像是蚊子一樣。兩個人哈哈笑起來,弄了她臉紅的低下頭。
“十幾了吧!”
“十六!”
聽到年齡,喬悅山手中的筆頓了頓仔細想了想:“平時口幹嗎?”
“口渴?還好,我喝水不多。”她說着舔了舔唇,看着她幹裂的嘴唇喬悅山盯着手中的病例記錄,想了想也沒寫方子而是簡單做了存檔:
“這樣,你家附近能買到羊肉嗎?”
“鎮子上有賣羊肉的。”徐敏說的是實話,鎮上的确有賣羊肉的。他們這邊附近有不少養羊的,山地比較多,豬牛都不好養,曆來老人都是養羊的。
“買白羊肉,不要黑羊的。就買白的,搭配黨參和紅棗。回家炖湯喝,炖上一大鍋。分成六份,每天兩次。這個要當藥喝,能做到嗎?”
“要多少羊肉多少藥啊?”徐敏聞言,眨眨眼。喬悅山本來不想寫方子了,但一想到女孩兒這年紀估計自己弄不了,無奈又拿了專門開方子的本子,寫上藥量還有羊肉的數量在上面撕下來遞給她:“黨參你在這裡買,不貴。紅棗自己去市場買就好,那個不值什麼錢,家裡有曬幹的也行。你現在還沒有來月信,吃藥不如食補。平日裡一日三餐改成四餐,買一些零食晚上睡覺前吃一些,别舍不得錢。小姑娘,女孩子更要好好好照顧身體。你這樣子,若是過了這個年紀,成年後就很難補回來了。日後結婚生孩子,都難。懂嗎?”
“嗯!我知道了!謝謝大夫!”徐敏有些羞澀,畢竟這些東西平日裡私下也都不怎麼說的。她捏着方子跺跺腳快速溜了出去。看她那樣子,喬家父子哈哈笑起來。
聞越河在櫃台那裡等她,看她過來捏着藥方。伸手抽了過來看了一眼:“食補啊!也是!”
他将藥方還給徐敏,轉身到藥櫃那裡找了找:“黨參……一次一兩,三天一次。那就是一個月要一斤。我先給你拿半斤的黨參,紅棗就不給你拿了。羊肉你自己買,知道怎麼炖嗎?”
“不知道。”這個方子佩蘭也不是很清楚,徐敏隻能開口求助。聞越河笑着先給她将黨參稱重用黃裱紙包裹起來,系上草繩遞給她:“你等一下,我給你寫一下怎麼做。”
現在看病的人還在排隊,抓藥的不多。他從櫃台下面拿了一疊帶紅色橫紋的信紙,找了鋼筆打開一邊寫一邊說:“羊肉焯水,弄一個小砂鍋,将羊肉和生姜翻炒一下,姜不能去皮。然後放入黨參和紅棗。加入紹興黃,這個我給你一個地址,你中午吃完飯去買上直接帶回家。他們家的老黃酒做的十分不錯,我這裡不少藥酒用的就是他家的。買上一壇子,不用放多。黃酒蓋住羊肉就好。等開鍋炖的沒有啥酒氣了,就加清水。炖的羊肉能插入筷子,爛了就好!再放鹽,味精,白胡椒粉調味。吃羊肉和紅棗,喝湯。黨參和姜不要吃。懂了嗎?”
他寫的很清楚,字體方正,隻是都是繁體字。看的徐敏有些費勁,她點點頭:“我知道了。回頭我回去自己弄。”
聽她這麼說,聞越河頓時想到這孩子貌似跟家裡人不是很和睦。他歎了口氣:“學校能自己做嗎?”
“沒事,我跟我娘和好了。分她一份肉吃,她肯定會給多炖了。”徐敏笑嘻嘻的說了一句。實際上這個方子聞越河說完,艾香就記下來了。已經開始準備去做了。畢竟藥材也好、羊肉也好他們都有。就是花生油,也是最近剛買的,正好用上。
聽她這麼說,聞越河多少放心了一些。等到抓藥的護士過來,他便帶着徐敏去了後面,找人給她演示一下,竹瀝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