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不分,人形的分。有長得像男的,也有長得像女的。都是小娃娃那樣的。”
“那豈不是跟電視劇裡面說的,什麼五百年的人參,長得像小娃娃。吃了能活很久?”
“什麼活很久?”五芳拎着水壺和同屋的幾個人一起進來。她們這邊宿舍很緊,每個房間安排了五個上下床。原先是木頭做的,但是太老舊了。兩年前鎮上得到了一筆撥款,就先給學校宿舍做了升級。全換成了金屬的,刷了藍色的油漆。隻是這鐵架子還不如木頭的,上鋪的隻要一翻身,就聽到鐵床發出吱嘎的聲響。她放下暖壺,将自己的英語筆記遞給徐敏:
“看一眼吧!湊活一下,别明天大早晨的給老驢找不适應。提問不到你還好,要是哪口氣不對抓上你,那就倒黴了!”這裡面,就她這徐敏是一個班的。
其餘全是四班的,他們英語老師不是一個人。課程進度也不太一樣。前兩天聽着趙家堡的人說徐敏的八卦,王芳還在擔心這上鋪是真的不回來讀書,為她惋惜呢!結果人家好端端的回來了,還變得比原先有錢了。這是好事情,甭管錢是誰給的。能讀書,能考大學、能走出去,就是好事。
聽到王芳的話,徐敏連忙道謝坐起來用枕頭墊在身後隔着冰涼的牆,趁着還有半個多小時熄燈,認真的找了英語書看起來。
王芳說的老驢,是她們班、六班的英語老師。聽說還帶着初中的課程,還是初中一個班的班主任,是個中年婦女,不知道是家裡事兒多還是怎麼的。脾氣不怎麼好,而且油鹽不進的。甭管男女生,甭管是否生病還是如何,就愛找茬打手闆,打的可疼了!
她不管你是不是有啥理由,反正你就是爹娘老子死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回答不上問題,誰來說都沒用。性格很驢,所以一代代學生就這麼私下喊起來了。
徐敏看着書上的内容,歎了口氣。找了練習本先将自己欠下的單詞一個一個抄下來,念給佩蘭聽。
【佩蘭,我知道作弊不好。但是我漏了一周的課了。那老師考單詞,我肯定過不去的。到時候會打的很厲害,你幫幫我!】
【主人您同老師說一下,自己并非有意的。師傅傳道受業解惑,如何不會體諒一下?】
【她不會體諒的。哪怕是爹娘死了,在喪期你沒有用心學習。回來考核不過,照打不誤。如果不是教的真用心真好,沒人願意跟她學。我念你聽着,你看我寫的。明早頭兩節課是英語課,早讀後就會考單詞。她會收了回去判,下午自習的時候,就要審判了。我這幾天别說看書了,一個單詞都沒記住啊!】
徐敏有些發愁,佩蘭聽了也有些發愁,主人的要求超過了她心中某些對于學習的原則。但她還是同徐敏說:【隻此一次啊!學習如同練功,不進則退。别的我都可以由着主人,但這個不行。】
【我知道!】徐敏松了心,她看了一下單詞表,先将二十六個字母分大小寫,默讀寫給佩蘭看,讓她記住。然後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抄寫了一遍。好在,他們剛開學一個月不到,老師還沒有壓縮課程。不然,她覺得她會更慘。
将筆記簡單地在書上做了一些标記,外面開始吹号。徐敏看了一下筆記本上的筆記内容,無奈的下床拿了一本厚實的新買的英漢詞典,抓着書本出去。
學校九點半準備熄燈,有十分鐘或者十五分鐘的準備時間。不過宿舍裡面的燈會直接熄滅關掉,但走廊和洗手間不會。隻是光線比較昏暗,用的燈泡瓦數很低。隻要不走路磕到絆倒,能夠看清楚就好。但是樓梯那裡的燈光很好,基本上能夠看清文字。
見她出去,對床的姐妹倆之一下鋪的王明芝喊住她:“你樓梯啊?”
“嗯!”徐敏點點頭:“就一些筆記,我抄完就回來。我欠了一周的課了,再不看看明天頭兩節課是英語,實在是怕了她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找的小竹條,我之前就挨了一下。到現在還記得掌心疼的要死。”
“你那就是一下,我呢?”王芳端着洗腳盆準備出去倒水:“前天被打了三棍子,幸虧是左手。你同桌王強,十二下,整個掌心腫的跟面包一下。嘶!”
王芳抖了抖身體,顯然是看着就覺得疼。
王明芝聽她說,也是抖了抖。她旁邊坐着一起泡腳的妹妹有些唏噓:“但是她教得好,聽說是海城學好回來的,也不知道為啥沒留在那邊。”
“海城是大城市,想要留那邊也得有關系吧!”王明芝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抽出腳擦了擦:“我跟你一起,晚自習光聽老師說什麼普法了。沒時間整理筆記。”
“行,我先占位置去!”晚上在樓道裡學習的不少,一班和二班的甭管那個年級,學霸的努力你永遠想不到。
也許是因為有錢了,也許是放松了神經。徐敏原先也是樓梯黨的一員。
她又拿了兩本大的美術和曆史的書,一溜煙的跑向比較近的樓梯那裡。此時已經有人在樓梯上面擺上了書本,占據了有利位置。她看了一圈,快步向上兩個台階,放下兩本書。一本自己墊着坐下,一本等待會兒王明芝過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