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水桶和兩個暖壺拎回宿舍,徐敏出了一身汗。她之前在空間裡被佩蘭和艾香刷了一遍,又在市公安招待所的女浴室裡面沖了一下。但這一天折騰下來,還是覺得有些髒污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連續洗了兩天,洗出的習慣。
她在紅桶裡面兌了水,拎着桶去了衛生間。關上門,用熱水和肥皂快速沖洗了一下。佩蘭說她完全可以回空間裡面,好好泡個澡,徐敏覺得沒必要。她不想将空間暴露,更不想因為空間的一些東西,讓自己變得與衆不同起來。她總覺得,她能吃苦的事情,沒有必要嬌慣自己。可這樣的她,反而讓佩蘭更加心疼。
艾香做了綿軟舒适的睡衣睡褲,顔色是簡單的白色,跟裡衣的樣式差不多。但是褲子是按照徐敏的褲子裁剪方式弄的,穿着要比單純穿個小短褲舒服很多。
她沖完身體,拎着桶回宿舍就看到舍友已經從晚自習回來。看着她拎着桶還穿了一身新的衣服,有些羨慕:“你娘終于給你錢了啊!”
說話的是她的下鋪,名字叫王芳的。這個名字很常見,她們班四十六個人,八個叫王芳的。老師沒辦法,按照年齡排。最大的叫大王芳,剩下的就是二芳、三芳的。私下開玩笑,就跟電視劇裡面老爺的姨太太一樣。他們宿舍這個,是老五。私下他們還稱呼黑臉胖子的班主任叫做包公。
“我自己掙得!”徐敏沒有将這個事情落在趙喜紅身上。佩蘭已經幫她做了很好的開局,沒得浪費的必要。
她将桶塞進床底下,拿了自己的臉盆和新毛巾牙刷拎着一個暖壺:“你們早點去,到時候人多了熱水不好弄。”
“今天包公去校長那邊開會,愣是拖了半個小時的堂說什麼普法。”五芳說到這裡,脫鞋換木托闆的手頓了一下擡頭看着徐敏:“你真改名換姓啦?你爹咋同意的?”
“他和别的寡婦好上了,媳婦家都不要了。還管我姓什麼叫什麼?”徐敏說的不客氣,其他豎起耳朵聽的也是跟着瞥了下嘴。
徐敏沒有多說的意思,拎着水壺去了洗臉池那裡,其她人也是快速拿着水票準備去打熱水。這一天一次,早晨還想多睡一會兒隻能下午放學或者這個時間點去打。
洗了臉,摸上新買的叫小護士的護膚霜。她對着水池台子上的一個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這個霜雖然貴一些,但是抹着就是舒服。隻是不知道,佩蘭說的古方的東西做出來,會不會比這個好。她之前用了一些臨時做的面脂,覺得有些油膩,臉上黏糊糊的還不如不用。
佩蘭說,她們需要一些藥材種子,還有花種。不然,她想要的面脂什麼的,都做不出來。雖然那邊的山裡面有各種奇花異草,但合适做護膚品的還真沒多少。
不過對比現在的化妝品,徐敏有些不相信。如果古代人能做出超越現代的東西,那為啥還會落後挨打?為啥現在都說進口的好呢?
回到房間,将毛巾搭在窗戶那邊的繩上。新買的黃瓜洗面奶和護膚乳扔進盆裡。
見到她回來,打水回來的劉桂芝将暖壺放下,抽出自己的盆子:“二敏,你之前說自己掙錢了,咋掙得?”
她家庭情況不是很好,隻是比徐敏好一些。不過為了上高中,因為是自費家裡據說借債了。
徐敏不關心這個,隻是聽她們說上一嘴。
她拿着指甲刀正在修腳指甲,聽她說想了一下:“進山采藥。”
“你認識藥啊!”對方一臉驚訝。徐敏點點頭,不去看對方,而是掰着自己的腳丫子,處理長進肉裡的趾甲。指甲刀不是很頂事,她又換了一把小剪刀。吭哧吭哧的将裡面紮肉的部分挖出來。腦子裡佩蘭連連阻攔的聲音,根本無法阻止她動手的速度。等她弄完,在拖鞋上踩了踩,才聽到佩蘭長舒了口氣:
【主人太胡鬧了,那個明明抽空進來,艾香會給主人處理的。】
【又不是什麼大事!】徐敏将剪刀收起來,看向問她的人。劉桂芝家境略比她好一點,但也隻是說能夠吃的相對好一些。每個月有五塊錢的零用錢,每周有兩塊錢的水費的那種好。雖然前兩年聽說她爹工地上摔了下去,工頭隻給了五千塊錢和治喪費。可她娘是個能撕的,愣是一分錢沒給她奶奶拿走。
她不好打聽這些,隻是聽周圍的同學說,是真是假無法判斷。也就不好去問人家,你家是不是這樣。是與不是,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感覺到她的視線,劉桂芝搓了搓腳有些羞澀的問:“那……藥能賣多少錢啊?”
“看種類還有年份什麼的。”徐敏爬上床,抖開新買的薄被。已經九月底山裡的晚上溫度很低,十幾度的樣子不蓋東西不行。她躺下後才繼續說:“我之前運氣好,挖了何首烏賣的錢比較多。但這種運氣也不是啥時候都有的。大部分還是普通的藥物居多。”
“是三味書屋裡面的那個首烏嗎?”劉桂芝問完,也是笑笑。徐敏居高臨下側躺着看着她:“嗯!一公一母。”
“哎?”劉桂芝被她的話引起了好奇:“那東西還分公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