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我的花,可就代表你接受道歉了啊,”姑娘道。
大頭火柴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見此,那姑娘看向呂溪月“我可是道過歉了啊,”不等呂溪月說什麼,她唇角微勾,一團鬼氣自她的裙角蜿蜒而上,她原本白皙的皮膚再度變成灰黑色,嘴唇和指甲都紅得好似剛用鮮血染過。
明明還是個人樣,可此刻的她,仿佛比那些鬼加在一起都讓人害怕;單是瞧上一眼,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慌。
呂溪月看着突然變身的鬼女,蹙了蹙眉,将火柴人們一把拽到身後,“現在還在城外呢,你注意點。”
“怎麼?”女鬼勾起一抹笑,湊到呂溪月耳邊,緩聲道:“是怕我吓着他們?”
“月娘,你這回看着可不如之前有意思了!”女鬼咯咯咯地笑起來。
呂溪月剛想說什麼,她便看到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大頭火柴人突然走了出來。
瞧着之前一直瑟瑟發抖的傀儡此刻居然敢向自己走來,那女鬼饒有興味地看着這一幕。
走到她身前,大頭火柴人頓了頓,伸手拿過了木槿花。
女鬼臉上的笑容凝了一瞬,她歪了歪頭,仔細地打量着火柴人,半晌,她露出一個不含惡意的笑。
“月娘,能把他送給我嗎?”女鬼看向呂溪月,期待道。
“想也别想,”呂溪月沒好氣道,“他是我的崽崽,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是嗎?”女鬼挑了挑眉,定定地瞧了她幾眼,看她态度堅決,長歎一口氣;“那好吧。”
“對了,我們許久未見了,不如,我備上一桌酒席,我們好好聊上幾日?”看着突然熱情起來的女鬼,呂溪月退後幾步,搖了搖頭,“我還有事要做。”
她将大頭火柴人重新拉到身後,同時手腕微轉,将神筆握在了手上。
而這邊,女鬼突然熱情高漲,一個勁兒地和她聊着天,給她講述着這段時間來,這邊的幾座城池的變化。她一邊說,一邊拉着呂溪月四處走,似是要好好遊覽一番這裡的景緻。看着被女鬼大加誇贊的枯木焚土,呂溪月非常給面子地應和着,捧着場。
呂溪月跟在女鬼的身後,她一邊走,一邊趁女鬼不注意,用神筆把火柴人們重新點回成畫,收入識海中。一個、兩個、三個,很快,她身邊的火柴人越來越少,其他鬼瞧見了則趕緊扭過頭當作沒看到。畢竟,大鬼打架小鬼遭殃,這一個兩個的,都是城主府的貴客,他們哪邊都招惹不起。
興緻勃勃的女鬼說完話,一回頭,就看見原本拖拖拉拉跟在呂溪月身邊的傀儡隻剩下了兩個。
兩隻傀儡被呂溪月嚴嚴實實地堵在身後,見此,女鬼眸光一閃,笑道:“怎麼?怕我強搶啊?”
呂溪月也笑了笑,反問道:“你不會嗎?”
女鬼搖了搖頭,道:“我從不強人所難的,”說着,她一揮衣袖,城中黑霧四起,很快就将衆人的視線擋了個幹幹淨淨。
呂溪月見此,趕忙伸手一抓,嗯,她的大頭火柴人還在,呂溪月松了口氣。
“月娘,我們有緣再見啊,”女鬼的聲音傳來。
待大霧散盡,呂溪月看着撇着嘴的大頭火柴人,不明所以。
“怎麼了?”呂溪月道。
大頭火柴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指了指自己黝黑的胳膊,又指了指天空。
呂溪月這才發現,诶,她的小黑呢?
另一邊,女鬼看着這個五官端正的火柴人,皺起了眉頭,“你是誰?怎麼是你?”
看着女鬼嫌棄的眼神,被錯抓來的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