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你今天有些過于暴躁了?”江鶴之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行吧,行吧。”徐笙擺了擺手,摁了摁自己就沒松過的眉頭,有些無所謂。
他也感覺到了自己今天的不對勁,但徐笙隻覺得是今天破事太多了的原因,完全沒怎麼放在心上。
朝霧一直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像是幽靈一樣的飄在傘下,手中的骨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胳膊上,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又像是在盤算着什麼。
和徐笙腦補的不一樣,他們沒有走多久,就順利的走出了森林的範圍。
沒有了那一層環繞在周圍、揮之不去的水霧,周圍倒是顯得更加明亮了一些,就連地上的土地也慢慢的凝實了起來。
夜晚的涼意倒是沒有褪去,徐笙擡頭看了一眼,朦胧的月光下幾乎看不到幾顆星星,但總比身後那個牢籠般的森林要好上了許多。
“呼…終于出來了。”遠離了森林,徐笙就像一隻活過來了的兔子,連忙蹦蹦跳跳的往前跑,“走走走!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睡覺了。”
江鶴之是劇組的人,他的住宿自然也是劇組負責,但他們這兩個閑散人員就不是了,他們還得去看看酒店有沒有房。
停車的位置并不是很遠,江鶴之撥了撥額前的濕發,“上一個演男三号的演員,大小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小鮮肉,所以給他預留的是一個套間,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就可以了。”
“那也行!”徐笙搓了搓自己都要冷僵了的臉,毫不嫌棄的道:“那再定一個房,就可以了!”
結果事實比他們想的還要更加慘烈一些。
這個鎮子本來就較為偏僻,一般來旅遊的人住的大部分都是民宿,本地的酒店産業還是挺少的,更别說豪華型的奢侈酒店了。
另一方面,劇組還要靠近這邊的森林邊緣,可選的地方就更少了,離得最近的那一座酒店都基本被劇組給包圓了,就算還有點散間,那也被别的旅客給訂完了,所以等到徐笙他們去問的時候,酒店已經沒有空房了。
江鶴之有些尴尬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朝霧,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已經明白自己的眷者不是什麼名人,并且可能是個窮鬼的朝霧挑了挑眉,輕搖着手中的扇子。
一旁的徐笙皺着眉搓了搓自己的腦袋,走過來道:“要不然我們一起住一間算了!我剛剛看過了,他們這裡的套間是兩個房間的,還挺大的,酒店的隔音也不算好,而且周圍住的也全是劇組的人。”
“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徐笙看向朝霧解釋道:“現在挺晚了,外面還下着雨,聽她說這邊酒店房間本來就很難定的,先湊合一晚吧!明天再想辦法。”
“我不怕哦。”朝霧微笑以對。
讀懂了她潛台詞的江鶴之連忙道:“算了、算了,是我沒弄好…朝、霧,你先住着吧。”
然後他又轉頭對着徐笙說道:“你在這等等,我去看看附近還有空的房間嗎!不然的話,我們今晚先在車裡湊合一晚吧!”
“不用。”朝霧啪的打開了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她轉身就往樓上走去,“一起上來吧。”
徐笙說的這裡隔音不好,是真的。
漆黑的夜晚,外面寂靜陰森得可怕,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随着呼呼的風聲響起,像是鬼物在陰冷的嚎叫。
内裡的燈光也是昏黃昏黃的,在瓷磚地面上走過時,似乎還能聽到一點“噓噓嗦嗦”的聲音。
誰也沒注意到的地方,被朝霧手中扇子一擋一擋的嘴角,微微彎起了一道細微的弧度。
就她來看,不管是人、還是鬼,都不是很有耐心的樣子呢。
現在的時間已經挺晚了,酒店大廳裡已經沒有還在活動的客人,隻有昏昏欲睡的前台趴坐在那裡玩手機。
徐笙和江鶴之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後還是徐笙率先動作了起來,他拽着還滿臉猶豫糾結的青年,就快步跟了上去,“别想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沒人家放得開!人家女孩子都同意了,你怕點什麼?!難不成還能吃了你不成!”
“再說了,套房!套房!裡面又不是隻有一個房間,大不了我們等她洗完進屋鎖門了再進去呗!”徐笙大大咧咧的道。
江鶴之抽了抽嘴角,手中還提着朝霧的行李,望着前方那個身姿妙曼的背影,沒敢說話。
有時候他還是挺佩服徐笙的,就是不知道等徐笙知道了她身上的神秘,還敢不敢這麼随意說話和動作。